研发中心的会议比预想中长了两个小时。秦锋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把手机里老枪发来的“黑蝎”外围成员资料翻了三遍，指尖在一个名叫“秃鹫”的男人照片上顿了顿——这人是上午那三个黑西装的头目，档案显示他曾在东南亚的雇佣兵训练营待过三年，擅长近身格斗。
“秦锋，林总让你送她回总部。”夏沫抱着一摞文件跑过来，额头上沁着薄汗，“会议结束了，林总说下午还有个跨国视频会议。”
“知道了。”秦锋直起身，目光越过夏沫的肩膀，看向会议室门口。林清寒正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说话，那女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拿着支马克笔，在玻璃墙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叨着“能量损耗率”“分子结构稳定”之类的术语。
“那是白芷柔博士，”夏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声解释，“‘星核’项目的核心研发者，林总的师妹，天才但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秦锋的眼神暗了暗。又是“星核”。
林清寒走过来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挺直着脊背。“走吧。”她对秦锋说，语气比早上缓和了些，至少没再提“走后门”的事。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林清寒靠在后座假寐，阳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柔和了她平日里冷硬的轮廓。秦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突然开口：“林总，‘星核’项目……很重要？”
林清寒的眼睫颤了颤，没睁眼：“不该问的别问。”
“我只是担心。”秦锋转动方向盘，避开一辆突然变道的货车，“‘黑蝎’既然敢在研发中心门口动手，说明他们对你的项目势在必得。知道得越多，我才能护你越周全。”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林清寒。她沉默了几秒，缓缓睁开眼，透过后视镜与秦锋对视：“‘星核’是能改变国家能源格局的技术，一旦成功，就不用再依赖进口石油。”她顿了顿，补充道，“也能让很多像你父亲那样的军人，在战场上少流点血。”
秦锋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从没说过自己父亲是军人。
林清寒像是没看到他的异样，继续说：“我父亲当年就是为了保护这项技术的早期数据，才……”她没再说下去，只是别过脸看向窗外，指尖在公文包的搭扣上反复摩挲。
秦锋握紧了方向盘。原来如此。老首长让他保护林清寒，不仅仅是因为战友情谊，更是因为这项技术关系重大。他左肩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为了掩护战友撤退时留下的，而那些牺牲的战友，他们的牺牲，或许就能用这项技术换来更多人的安全。
车子驶入林氏集团总部楼下时，正值午休时间。秦锋提议：“林总，去食堂吃点东西？我听夏沫说，今天有你爱吃的糖醋小排。”
林清寒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猜的。”秦锋笑得痞气，“像林总这样的冰山美人，心里肯定藏着点甜的。”
林清寒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林氏食堂在负一楼，宽敞明亮，飘散着饭菜的香气。秦锋端着餐盘，跟在林清寒身后，引来不少侧目——谁都知道林总从不在食堂吃饭，更别说身边还跟着个这么惹眼的司机。
“林总！这边！”夏沫已经占好了位置，桌上摆着一小份糖醋小排，显然是特意为林清寒留的。
秦锋刚坐下，就感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过来。是车队的那几个司机，为首的正是上午被他怼过的寸头司机。
“哟，这不是秦大帅哥吗？”寸头司机端着餐盘走过来，故意撞了秦锋一下，餐盘里的汤洒了不少在秦锋的制服上，“不好意思啊，手滑。”
周围几个司机哄笑起来。
秦锋没动，只是拿纸巾慢悠悠地擦着衣服上的油渍。林清寒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去：“张涛，你想干什么？”
张涛显然没料到林清寒会替秦锋说话，愣了一下，随即嬉皮笑脸地说：“林总，我跟秦锋闹着玩呢。倒是秦锋，刚来就攀上高枝了，连林总的食堂都能蹭……”
“我的人，”秦锋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冷意，“你碰不起。”他抬起头，眼神像淬了冰，“再手滑一次，我不保证你的手还能端稳餐盘。”
张涛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又觉得没面子，梗着脖子说：“你吓唬谁呢？一个走后门的……”
“够了。”林清寒站起身，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张涛，去人事部办离职吧。”
张涛的脸瞬间白了：“林总，我……”
“林氏不养惹事生非的人。”林清寒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就去。”
张涛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同事拉了一把，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秦锋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食堂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吃饭，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这边瞟。
“谢了，林总。”秦锋笑了笑，夹起一块糖醋小排递到林清寒碗里，“尝尝？挺甜的。”
林清寒看着碗里的排骨，又看了看秦锋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痞笑，没说话，却默默地吃了下去。
夏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偷偷拿出手机给闺蜜发信息：“惊天大八卦！林总和她的司机在食堂喂饭！这司机绝对不简单！”
吃完饭刚回到停车场，秦锋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显示市刑侦支队。
“喂，哪位？”
“我是市刑侦支队的凌玥。”电话那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