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那年,叶子怀孕了,生下一个漂亮的男宝宝,集齐了她和李正严所有的优点。
有公婆帮忙带孩子,叶子没有停下脚步,顺利直博,马上快毕业了,通过学校的考核,留校成了一名生物老师。
这天是她学生时代最后一次进实验室,却遭遇意外停电,整栋楼陷入黑暗,她被困在里面等待维修。
窗外飘着雪,手机电量渐渐告急,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子看不清来人,只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裹着一身寒气冲进来,头发上还沾着雪粒。
直到那双盛满焦急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紧接着她被一把紧紧抱住,熟悉的声音带着颤抖响起:“你没事吧!
没受伤吧?
吓死我了,叶子你没事就好。”
叶子在黑暗中浑身一僵——是孟宴臣。
她从小就怕黑,婚后跟着李正严,从未独自面对过这样的黑暗。
此刻的恐惧,再加上孟宴臣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瞬间泪如雨下。
孟宴臣立刻解开自己的围巾,小心翼翼地裹在她脖子上,指尖触到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放得极轻:“对不起,你别哭好不好?”
说着,又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带着他体温的暖意瞬间漫遍全身。
叶子像个迷路的孩子,任由他摆布,说不出一句话。
孟宴臣见她吓得浑身发颤,直接弯腰将她拦腰抱起。
叶子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就这样抱着她,一步步走出实验室。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漫天飞雪如絮,孟宴臣抱着她站在雪地里,身前停着一辆车,却没有立刻上前,只是任由雪花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他的金丝眼镜上蒙了一层水汽,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听他轻声说:“叶子,我和你相遇已是上上签。,我想和你……
同朝共淋雪,也算共白头。
你说是吗?”
叶子听到这话,心头一震,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天。
那时李正严也这样护着她,要么抱着,要么背着,就算只是撑伞,伞也总往她这边歪,他自己半边肩膀冻得湿透,还笑着说不冷。
她定了定神,轻声开口:“孟宴臣,你还好吗?
我结婚了,有个男宝宝,他可可爱了,长相随了我和李正严的……”
“我知道。”
孟宴臣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随了你俩的优点,一定是个可爱的宝宝。
叶子,我知道我们错过了,如果能重来,你会不会爱上我?
我会比李正严对你更好。
回到过去,你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
听到孟宴臣的话,叶子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深埋心底的情绪瞬间翻涌,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她知道孟宴臣还没走出来,可她早已结婚生子,那些“如果”早已是不可能的奢望。
雪花落在两人身上,很快融成水珠,顺着孟宴臣的发间滑过下颚线。
他抱着她的手臂依旧很稳,语气里却藏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像在赌一个明知结局的答案。
叶子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鼻尖萦绕着陌生的雪松味,与李正严身上温润的檀香味截然不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那句“比李正严对你还要好”里的执拗与不甘。
“孟宴臣,”她的声音很轻,被风雪搅得有些零散,“没有如果。”
怀里的人忽然僵住,抱她的力道紧了又紧,又慢慢松开,像是捏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叶子抬起头,借着远处路灯的光,看到他镜片后的眼睛红得厉害,像藏着未落的雪。“如果有来生呢?”
他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有来生,你父母出意外时,我会比李正严先找到你,先爱你,你会爱我吗?”
叶子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李正严从未给过她“更好”的承诺,却给了她每个清晨温好的饭菜,每个深夜留着的灯,是他加班晚归时永远准时的牵挂,是他笨拙却认真的陪伴。
他的好,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早已成了她离不开的呼吸。
孟宴臣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重的哽咽。
“我看到你们抱着孩子散步,他逗孩子时,你看着他笑,那种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叶子的心像是被蛰了一下,那些平淡却温暖的瞬间涌上心头:李正严第一次抱宝宝时,笨手笨脚地托着小家伙的腰,脸上满是无措又狂喜的表情。
他半夜起来给孩子换尿布、喂奶,迷迷糊糊中还不忘给她掖好被角。
那些日子像温水,看似平淡,却悄悄捂热了岁月。
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他很好,我们俩,也很好。”
孟宴臣点点头,轻轻放下叶子,双手仍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声音轻得像雪片:“叶子,如果有来生,那该有多好。
你放心,肯定有来生。”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想和叶子走一走,站在一起同林雪,刚拉起她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车边走。
可转身的瞬间,他瞥见车后停着另一辆黑色轿车,李正严早就站在雪地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