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顾川的赚钱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
此刻他正坐在一个小型证券公司的柜台，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业务员。
“我不是满18了吗？”他指了指身份证，“为什么还要家长在才能开户？”
那业务员是个大姐，闻言也有些无奈，指了指表格中职业那一栏，“你是个高中生啊，小伙子。”
“那我现在不是了。”顾川斩钉截铁，“给我开。”
“那你把银行流水拿出来我瞧瞧。”那大姐给他逗乐了，
“行了小伙子，好好读书吧，读书以后什么钱挣不到？”
那可不好说。
顾川知道再纠缠也没意义，直接站起了身子。
小型证券公司都不行，顾川也懒得去华泰这种大公司碰一鼻子灰，把身份证银行卡揣进口袋，走在路上，他倒真有点迷茫了。
总不能真去买什么巴西1：7德国吧，那要等到14年啊。
比特币？那是09年的事情了吧？
抄书？入门到入土了解一下？
想着想着，他走到了迈皋桥大卖场门口。
“唉，我这鞋子不会白卖了吧。”他瞥了一眼外立面已经略显陈旧的卖场，心里有点后悔。
顾川刚想继续朝家走，就瞥见那宋志强从大卖场里走了出来。
“哟。”宋志强显然也看到了他，甩了甩头发打了声招呼，“小哥，你这头发挺精神啊。”
“是啊。”顾川接人待物这块很少把真实情绪挂在脸上，当下点头回应道，“你头发也很帅，再留长点染个红色可以s八神了。”
“考斯是什么？”宋志强显然文化程度不高，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在大卖场里摆个摊子过活。
“兄弟要买点什么不？”他靠过来，脸上挂着笑容，“算你便宜点。”
说着，他贴了过来，小声补充道，“有那种好看的，日本的。”
“？”
顾川斜眼看着他，“都07年了，我要看不会上网自己搜？”
“那倒是，”宋志强倒也不尴尬，“那兄弟你要不要qb，我这边有渠道，给你便宜点。”
“你还真的什么都有啊。”顾川看了一眼他脚下原本属于自己的kobe1，“怎么听起来都是不太正规的东西。”
“正规的东西哪能挣到钱？”宋志强笑着说道，“我也不瞒你说，一张正规的点卡进价9块8，我就赚几毛钱，还要跟书报亭抢生意，哪有我现在这种来得爽。”
“而且都是小额充值，只要不要太高频率，腾讯根本不管你。”
“嚯。”顾川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上辈子也听说过什么刷钻刷枪的说法，虽然骗子很多，但也不乏有真的能成的。
“带我看看。”他来了点兴趣。
“成啊。”宋志强笑得很是开心。
迈皋桥大市场本质上就是把流动摊位变成了实体摊位，里面上到卫浴，下到蓝色的泰罗奥特曼，什么都有得卖，因为周围都是居民区，流量倒也说得过去。
宋志强的摊位就在门口第三个，不算大，挂的牌子是手机维修，玻璃柜台里摆放的都是些二手机，顾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来路不正。
“兄弟想要哪个游戏的点？”宋志强跟隔壁帮自己看摊位的老板点了点头，直接走进了柜台。
“有什么？”顾川问道。
“魔兽啊，劲舞团啊，qb啊，都有。”宋志强也不避讳，“魔兽难搞点，劲舞团的和qb最好弄。”
“怎么弄？”顾川问道。
“嘿，也不是什么秘密，”宋志强倚在柜台上，“就是那些盗号、洗号的，会把号卖给我，然后我用上面的钱，送你们东西，赚个差价。”
“qb什么的还能卖到平台上面，挂着卖。”
说着，他在柜台里的笔记本上操作了一下，“诺，你看。”
这是一个花花绿绿闪着各种gg的导航页，上面充斥着大量的链接，大多数都跟黄色、菠菜、盗号相关，也不乏像宋志强说的这种卖号的。
顾川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你这里收qb和b？”
b是劲舞团的点券名称。
“也收。”宋志强说道，“不过要抽水。”
“抽多少？”顾川一边环顾小店，随口问道。
“反正不多。”宋志强含糊道，“都家门口的，图个薄利多销。”
“了解了。”顾川点点头，“给我冲个黄钻吧，3个月，多少钱？”
“25块钱。”宋志强答道。
“真便宜，老板这一单能赚多少？”顾又问道。
“4块钱。”宋志强说道，“qq号给我一下。”
顾川报了许倩媛的qq号，又从钱包里取了钱递了上去，然后笑着说，“厉害啊。”
“哦。”顾川点头。
“大家都是这个价，我这不多赚你一分钱。”宋志强收了钱，操作计算机，“好了，你要不要登录qq看看？”
“不了不了。”顾川自然没有许倩媛的密码，“都门口的，出问题我来找你就是了。”
他看了看柜台，试探性的问道，“你上次说你能搞到香港的手机号？”
“是啊。”宋志强说道，“不过价格比较贵，200块一张卡，往里面充钱另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