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顾川看着微微有点喘息的许倩媛，语气带了点责怪。
“这么急做什么？”
许倩媛穿了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一看就是过年的新衣服。
“嘿嘿。”因为在家门口，许倩媛也不敢做什么，只能用手贴着胸口，“这不是想你了嘛。”
顾川心里一酥，看了看四周，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软软的，有点凉。
“别”许倩媛有点怕被熟人看见，赶紧向后退了一步，馀光瞅见了顾川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学长”她的眼神顿时化成了一池春水。
“真是憨憨。”顾川摇了摇头，“阿姨在家？”
“没刚出门”许倩媛嘟嘟嘴，“我哪里憨了”
顾川也不想说她大概率已经暴露了，指了指身后，“跟我回家？”
“跟”许倩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现在？”
“恩。”顾川含笑，“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许倩媛连连摇头，“我我还没成年”
“哈哈哈。”顾川再也忍不住，“走吧，我带你放烟火。”
“学长！”许倩媛也反应了过来。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因为都没穿校服，和平常的情侣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颜值都有点高，回头率有点高。
许倩媛好几次瞄着顾川的右手，想伸手，又不敢。
顾川自然察觉到了。
他用手指有意无意的碰了碰许倩媛的左手。
许倩媛别过头，假装看街边的风景。
顾川有点无奈，小憨憨那晚之后就不敢跟自己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了。
果然有些事还是得晚上来。
他撇了一眼耳根通红的许倩媛，说道，“你爸跑到我舅舅家里去了。”
“啊？”许倩媛扭过头，“我爸爸不是去下属家串门了吗？”
“恩。”顾川点头，“我舅舅大概率就是你爸下属。”
“噗。”许倩媛笑出声来，“世界真小。”
“不如说你我有缘。”顾川淡淡说道。
“哼。”许倩媛撇过头，轻轻捏了一下顾川的手指。
“你手真凉。”顾川说道，“我帮你捂一下。”
他反手揪住了许倩媛的手。
许倩媛看了他一眼，又默默把头转向了一边，没说话，也没反抗，脚步倒是快了不少。
“本来想晚上约你出来的。”顾川一边轻轻揉搓着她的小手，一边说道，“不过想到你晚上要看春晚，就提早了一点。”
“哪里是一点”许倩媛白了他一下。
“怎么？”顾川问道，“不想见我？”
许倩媛憋了半天，“有那么一点点想的。”
“我们都快一周没有见面啦。”
两人走到顾川小区门口，许倩媛上次见识过对方小区里阿姨们的厉害，死活也不进去，顾川无奈，只能自己去拿了烟火出来。
“喏。”他递了一根仙女棒给许倩媛，自己手上也捏了一根。
“准备好了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了火机。
“恩嗯。”许倩媛很是期待。
火星四溅。
“嘿嘿。”许倩媛捏着它转了几圈。
“可惜是白天。”顾川说着，也点燃了自己手上的仙女棒。
“没事啊。”许倩媛说道，“晚上的烟火每年都有，白天放也很开心啦。”
其实也没几年啦，以后是电子烟火的天下，想看实体烟火，得开车半个小时。
顾川沉默了一下。
他抬起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坪，“你看，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
那草坪原来是个广场，此时已经荒废了，因为是个三岔路口，有不少人在那里烧纸祭奠。
是了，过年还有这种习俗的。顾川目光沉沉。
“真的要过年啦。”许倩媛的眼里多了些细碎的情绪。
“是啊。”顾川看着被风吹成旋涡的纸屑，喃喃说道，“辞旧迎新。”
许倩媛不解，“学长，你怎么比我还象文科生？”
…我在怀念我的前半生。顾川瞬间破了功。
他耸耸肩，“再来一根？”
“好。”许倩媛从盒子里抽了一根出来，顾川顺手给她点燃。
“学长。”许倩媛一边画着圈儿，一边问道，“以后每年过年都会这样陪我吗？”
“…不太可能。”顾川说道，“我明年大概率要回赣省。”
他看着嘟嘴的许倩媛，说道，“我不做没办法完成的承诺。”
许倩媛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开心顿时就散了。
“那学长会跟我永永远远吗？”她有点小期待。
永永远远什么的听起来有那么点点浮夸啊。
顾川原本想要说“看你表现”，但觉得有点煞风景。
“会的会的。”顾川丢掉手上的细棒，“走吧，跟我绕一圈，你也好回去了。”
“你在敷衍！”许倩媛挪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学长你认真回答！”
“好的。”顾川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会有那么一天。”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