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林家废宅在夜色笼罩下,黑暗阴森。
留守废宅的两个虎头帮成员坐在台阶上,正喝酒吃菜。
丁三啃了一口烧鸡,骂咧咧道:“呸,还得守夜,真是倒楣催的。帮主糊涂了吧,这破宅子都成鼠窝了,有什么好守的?
相比丁三,对面的牛有田老成许多,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没有搭茬。
“呸,就这宅子,已经成了老鼠窝了,一把火点了算逑,费那个心干嘛?”
牛有田给了个白眼,“这宅子,把你丁三卖了也买不起。”
丁三不服气,“这林家宅子都废成这样了,咋的,那林家难道还有人在?”
牛有田沉默了一会,说道:“这宅子当初的主人叫林俨文,也是会法术的高人,修桥铺路,赈济穷苦,谁见了不是恭躬敬敬喊一声林老爷?”
丁三没想到宅子有这样的背景,愣了一下,“那后来怎么变成这样?”
“听说,我只是听说啊……”牛有田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林老爷和张老爷结伴前去明空山查找仙药,死在山里,没能回来。”
“就算这样,林家也不该破败成这个模样吧?”丁三挠头。
“有人吃绝户呗。”牛有田不无唏嘘:“林家族人欺林家只剩孤儿寡母,占了家业,赶尽杀绝。”
丁三目定口呆,“修仙的高人死了,也会被吃绝户?那林家的族人不该占了宅子嘛,怎么还是荒废的?”
“多稀奇?这年头,几亩薄田还有人惦记。何况当时林家镇上十几家店铺,县城也有产业。”
“不过,林家那些族人也没落到好。张老爷出关后勃然大怒,当场就弄死了吃里扒外的管家和那帮林家族人。”
“只可惜啊,积善之家没馀庆。林夫人悬梁,林家独子被毒死,林家只有个女儿不知所踪。”
“至于这座宅子,也没人敢来住。里头的东西零零碎碎陆续被偷了个干净,最后不就这样了?”
牛有田喝着酒,“这世道,不就这个样子?”
“那张老爷也算是仁义了。”丁三闻言感慨。。
“嘿……”牛有田笑道:“你猜猜,林家的店铺田产,最后都归了谁?”
丁三闻言一愣,“您是说……”
牛有田摆手,“我啥也没说,嗯,什么声音?”
“还能是什么声音?”已有几分醉意的丁三笑着,“还不是老鼠……”
话音才落,他不由瞪大眼。
只见墙角的阴影中,绿莹莹的眼睛象鬼火浮现,吱吱的鼠叫此起彼伏,无数老鼠像潮水涌来。
“这……这么多老鼠!”丁三声音在打颤。
牛有田反应快一些,丢了酒壶朝大门跑,“该死,捅了老鼠窝了……”
但就在此时,宅门外也有绿莹莹的眼睛出现,自两侧蜂拥而入。
牛有田不由头皮麻烦。
才跑出几米,已有老鼠已爬上脚踝开始撕咬,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忙不迭甩脚,身形跟跄。
但他不敢停,经历过好几次帮派火并的他,虽是第一次经历鼠潮,但他知道逃出宅门才有生机。。
“啊啊……”牛有田怒吼着,冲到大门口。
他体格健硕,爬上和跳上他身体的老鼠们居然没能把他放倒。
眼看就要逃出生天时,牛有田瞳孔猛的一缩。
潮水般漫涌的鼠群中,一只体型庞大的巨鼠不知何时出现。
它站在鼠群中,身体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绿莹莹的眼睛无比幽深,和牛有田目光对视。
帮主要求搜寻的巨鼠?
明明老鼠的模样都差不多,看不出啥区别,但牛有田偏偏从这张巨鼠脸上读到了一种冷酷。
逃生的希望近在咫尺,但牛有田一颗心如堕冰窖。
在他的视线中,巨鼠一跃而起,身上竟隐有金属的光泽。
不敢停下脚步,强大的求生欲下,牛有田挥动骼膊,朝着跃起的巨鼠挥动拳。
砰!
跃起的巨鼠后肢蹬在了他的拳头上。
这老鼠个头虽大,也不过和一只小猫差不多,但这一瞬间牛有田只觉自己象是被发狂的马儿迎面撞上,巨力袭来,拳头上载来咔擦的骨折声,连带着整条骼膊狠狠荡向身后,骨折的声音清淅可闻。
巨力下,牛有田身躯不由自主旋了半圈,连带挂在身上的老鼠也饺子般落下。
而他本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视线正对着喝酒的台阶,只看到丁三在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
下一刻,牛有田整个身上都被老鼠爬满,被撕咬的疼痛从身体每一个地方传来。
牛有田绝望地翻滚,但很快就没了力气,意识变得模糊。
“这是老鼠对白天杀鼠之事的报复……”
鲜血在汩汩往外流,牛有田的意识陷入了无尽黑暗。
沉彻漠然看着两条人命消逝在眼前,心里并无多少波澜。
眼见两人彻底没了声息,他才发出尖锐叫声,喝止老鼠继续啃食尸体。
饶是如此,牛有田和丁三已是衣衫尽碎,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鼠群散开,有几只还不情愿要继续啃食尸体,已被沉彻的心腹给撞翻在地。
让鼠群散了,沉彻让几只心腹留下,挖坑把在攻击中死去的和白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