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丹坊,炼丹房。
一炉色泽红亮饱满的聚气丹飞出了炉嘴,被一块浣灵布精准接住。
看一眼这炉几无遐疵的丹药,田伯元面露满意之色。
一旁的徒弟发出了真诚的赞叹:“这一炉聚气丹颗颗有丹纹,品相饱满,丹香四溢。师尊的炼丹造诣已登峰造极!”
田伯元很受用这种赞美,笑道:“你们要更用心才是,炼制不了聚气丹,炼好气血丹血元丹也能让你们安身立命。”
这时,炼丹房的门推开了来,丹坊大掌柜走了进来,“东家,有一封由乞丐送来的信。”
“念。”田伯元漫不经心地说。
掌柜打开信看一眼,脸色骤变,低声道:“东家,您还是亲自看为好。”
田伯元皱眉,狐疑地接过信,霎时间脸色铁青。
信上内容不长,字迹也很大众,但内容让他很想杀人:
“田仙师,欲知尊夫人私情秘事,速往白云酒楼辛字号雅间。孤身赴约,勿泄于人,否则阖城皆知。”
将信收起,田伯元咬牙道:“送信的乞丐呢?”
“人扣下了,一问三不知,连让他送信的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清。”
面色变幻了几次,田伯元冷声道:“我回来之前,不要放人。”
说完,他匆匆走出丹坊,朝县城正中的白云酒楼而去。
到达酒楼后,酒楼掌柜热情躬敬地亲自招呼。
“辛字号雅间今日可有被预订?”冷眼扫过大堂中所有人,强大的压迫使大堂中所有顾客禁若寒蝉,田伯元语气森然地询问掌柜。
“回禀仙师,今日无人预订雅间,雅间一直空着。”掌柜疑惑,“仙师是要定下包间?”
田伯元不答,走进辛字号雅间,只见桌上放着一封信。
“哪来的信?奇怪,今早收拾雅间时都未曾见过。”掌柜惊讶开口。
田伯元一挥手将掌柜赶出雅间,咬牙打开信,眼里顿时升起无尽怒火。
“田仙师真乃信人也,请定下雅阁,嘱咐掌柜不可有外人进来,放三瓶血元丹于桌下暗格中,再去悦来客栈天字三号房。”
田伯元法力涌动,整个人腾起可怕气势,眼里尽是杀机。
“是谁,谁敢戏耍本仙师?抓到你,必叫你生不如死1”
面色变幻着,他最终冷哼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三瓶血元丹放入暗格,又跟掌柜交代几句,前去信上指定的悦来客栈。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便从容走进酒楼,径去雅阁,途经掌柜面前时响起铃声,掌柜与店伙计便觉精神恍惚,待他们回过神时已不见人影。
半刻钟后,田伯元推开位于城东的悦来客栈的天字三号房。
拿到一封信后看了,他气得拂袖,将房内所有陈设轰得粉碎。
“田先师还真是听话啊,你很想知道谁是你的同道中人吧?莫急,留下十瓶血元丹和三瓶聚气丹在屋内。再去城西黄泥巷老槐树下,那里的树洞内,藏有你要的答案。”
“不要试图喊人,否则尊夫人偷情之事,会在县城内人尽皆知。”
“到底是谁,敢戏耍于我,在太岁头上动土?”
低声咆哮着,田伯元心底浮现一个个和自己有过节的人的名字,却又全对不上号。
他被气得身躯颤斗不已。
愤懑了很久,他取出丹药放在屋内,躲在暗处盯着房间。
只是,房间毫无动静。
半晌后他推开门,丹药仍在,就象是知道他还没走一样。
“给本仙师等着。”
思来想去之后,田伯元在整个客栈查探,却一无所获,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他叫来掌柜,让他带人盯死了房间,记住进去之人的模样身份,才满身煞气杀向黄泥巷。
不多时,抵达城西老槐树下。
观察一番后,田伯元在老槐树的树洞内摸索,找到了一封信,打开一看,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全身气血上涌,体内灵气开始暴走。
狂暴气势从他身上腾起,搅动地上泥尘,将老槐树上的叶子绞得粉碎。
周围行人被吓得骇然躲避,惊恐地看着这位县内知名的炼丹仙师。
“多谢田仙师惠赠丹药。本鼠君只是偶然得知尊夫人之名讳,既不知尊夫人容貌,也不知尊夫人在外有无私情。仅以此报田仙师围堵本鼠君数日之仇而已。另:莫要为难送信乞儿,否则今日赠药之事亦会人尽皆知。”
并无落款,但在信封内还有一撮黑色的鼠毛。
这一撮鼠毛柔滑如缎,上面有丝丝缕缕的妖气潜藏。
田伯元气血逆流至脑,整个人如同要炸开。
方尖山中捕鼠不成,反而损失惨重,这几日来象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而此刻,竟是重演被那妖鼠戏耍的场面——不,比当初更屈辱百倍,且不能声张,这更让田伯元想要吐血!
他没想到,一切竟是那妖鼠的手笔。
那只他恨的咬牙切齿的妖鼠,不仅混进了城内,还找人代笔,支使乞丐送信,更是利用他家中秘辛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上!
想到这些,田伯元纵身而起,御气狂飞向悦来客栈。
回到客栈,掌柜带着伙计在死死盯着房间。
田伯元一脚将门踹得粉碎,凝目看去,里面只有被他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