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布莱克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穿透纸面。
“听说他念叨着要杀人。”潘西用甜腻的声音切割着牛排,银刀在盘子上刮出刺耳声响,“看来某个救世主要倒霉了~”
菲丽丝的手腕突然传来尖锐灼痛,她低头看去,发现烙印上原本完美交缠的纹路裂开一道新痕。
礼堂另一端,德拉科正攥紧拳头,斯莱特林校袍下白色衬衫渗出丝丝血迹,将雪白的布料染出蛛网般的暗纹。
菲丽丝知道,那是他指甲陷入掌心的结果——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种刺痛。
“这是第三温室新培育的曼德拉草。”斯普劳特教授突然出现在菲丽丝身后,往她手里塞了个小布袋,“敷在烙印上能缓解疼痛。”女巫圆润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古老的联结往往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刻。”
菲丽丝捏紧布袋,曼德拉草根须的触感让她想起密室里的现象——那些交织的光束,共鸣的魔杖,还有五十个幽灵学生最后的致意。
当她再次抬头时,正好对上德拉科投来的目光,他的灰蓝色虹膜边缘泛着奇异的光芒,那是魔杖共鸣的残留效应,两人隔着喧闹的礼堂对视了一秒,然后同时别开脸。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停留了片刻,随后轻轻敲响金杯,变出一群湛蓝色的烟花,它们盘旋着飞向四个学院的旗帜,在旗帜之间划出闪亮的轨迹。
“有的时候,”校长的声音在烟花爆裂声中清晰可闻,“最意想不到的联盟,会照亮最黑暗的道路。”
菲丽丝低头看着手腕,发现烙印上的裂痕正在缓慢愈合,新生的纹路隐约构成凤凰尾羽的形状。
当她再次望向斯莱特林长桌时,德拉科已经离席,只留下半杯未动的南瓜汁,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桌布滴落,在烛光下像极了那晚在密室交融的血与泪。
她悄悄离席,走向城堡西侧那个能看到黑湖的露台。
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那里,铂金色的头发在银辉中几乎透明。
菲丽丝没有出声,只是站在拱门的阴影里,看着德拉科举起左手——那里的烙印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然后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烙印在他们之间无声地脉动,像第二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