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在不断翻涌,散发出混合的苦涩香气。
菲丽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的印记,那里正随着记忆瓶的旋转而隐隐发烫。
斯内普背对着两人,黑袍在火光映照下如同展开的蝙蝠翅膀,修长的手指缓慢搅动着药剂,沉默如同第三个人般坐在他们中间,只有坩埚中液体冒泡的声响填补着空旷的地窖。
德拉科的指尖在橡木桌下轻轻敲击菲丽丝的手背,三长两短——这是他们在禁林深处约定的暗号,菲丽丝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她刚想回应,就听见——
“省去你们之间幼稚的密码。”斯内普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冰冷的石面。
他头也不回地挥动魔杖,十二个记忆瓶从储藏柜中飞出,在半空悬浮成圆阵,瓶身在火光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今晚的禁闭内容是——”斯内普终于转过身,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见证真相。”
第一个水晶瓶在他魔杖轻点下炸裂开来,瓶身中银色记忆如同雾气般弥漫开来,在地窖中央形成一幅影像。
“1991年7月,”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冷的蛇在黑暗中游走,他苍白的指尖划过第二个记忆瓶,“那是你母亲遇害前三天。”
菲丽丝的胸口突然一阵刺痛,她从未被告知母亲死亡的细节,德拉科的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他的掌心冰凉但坚定。
第二个记忆瓶破碎的瞬间,德拉科十一岁生日宴的场景在宴会厅中展开,小德拉科站在马尔福庄园自己的房间里,纳西莎正温柔地为他整理礼袍,手指不着痕迹地将缝着月长石粉末的衣领别好。
“这是我的生日。”德拉科的声音干涩。
画面一转,书房的壁炉前,卢修斯正在焚烧一叠信件,残留的信片上依稀可见:“务必要让德拉科接近菲丽丝·麦克米兰”
德拉科的指节骤然发白,指腹在桌面上压出青白的痕迹:“原来父亲早就计划好”
“闭嘴看下去。”斯内普挥动魔杖打碎第三个瓶子,在飞溅的记忆碎片中,年轻的斯内普正在熬制狼毒药剂,菲丽丝惊恐地发现,那银色药剂中漂浮着一缕红发,而斯内普的袖口上,沾着一点暗红血迹。
“那是我母亲的头发?”菲丽丝的声音颤抖,“你对她做了什么?”
斯内普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乎微笑的表情:“恰恰相反,麦克米兰小姐,是你母亲主动提供了这缕头发——为了制作保护你的药剂。”
第四个记忆瓶开始旋转时,菲丽丝锁骨下的印记突然剧烈灼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德拉科也闷哼一声,手腕上的印记同样亮起银光。
记忆画面中,阿兹卡班最阴暗的牢房里,卢修斯正用指甲在石墙上刻画——那不是简单的图腾,而是一个精密复杂的魔文阵,每个图案都是阵法的重要节点,刻痕中渗出红色液体并不是血,而是魔法文字的流体。
“这是血契反噬。”斯内普的魔杖突然点在德拉科心口位置,一道光闪过,男孩胸前的印记被迫完全显形。
菲丽丝倒吸一口冷气——那原本小小一块印记,竟布满了腐烂的黑色脉络,如同被诅咒的树根般在皮肤下蔓延。
“不”德拉科的声音几不可闻,他试图拉紧衣领遮掩,但斯内普的魔杖如同铁钳般固定住他的手腕。
“麦克米兰与马尔福的契约从来不是平等的。”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一个家族提供庇护,另一个家族付出代价。”
菲丽丝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她打翻的药剂在袍子上烧出星零孔洞。
“什么代价?”她的声音在地窖中回荡。
斯内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挥动魔杖让最后一个记忆瓶缓缓降落在掌心,这个瓶子与其他不同,里面的银色物质中混杂着丝丝黑线,如同被污染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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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丝感到一阵眩晕,德拉科的手突然紧紧攥住她的,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记忆瓶中的黑线突然剧烈扭动,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轮廓分明是伏地魔。
菲丽丝锁骨下的印记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痛,与此同时,德拉科胸前的黑色脉络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两人同时痛呼出声,却在痛苦中感到一种奇异的联系——仿佛他们的魔力正在彼此体内流动。
斯内普迅速将一瓶银色药剂分成两半,强迫两人喝下。
药水入喉的瞬间,菲丽丝的视野再次分裂——她看到霍格沃茨的走廊,同时看到马尔福庄园的客厅;她感知到拉文克劳塔楼的月光,同时感受到斯莱特林地窖的潮湿。
“双生共鸣正在加深。”斯内普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拉科的脸色惨白,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所以父亲让我接近菲丽丝实际上是在加速这个契约?”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讽刺的是,卢修斯试图利用这个契约,却反而促成了它真正的目的。”
菲丽丝突然想起什么:“我母亲的死和这个有关吗?”
地窖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壁炉中的火焰噼啪作响,斯内普的表情变得深不可测。
“她发现了真相。”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她发现有人试图扭曲契约,将变为,在她准备警告邓布利多的前一晚”
他没有说完,但菲丽丝已经明白了,她的眼眶发热,但出奇地没有流泪——仿佛德拉科的存在分担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