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的耳尖瞬间变红,“我只是喜欢清晨的礼堂,那里会很安静。”
胖修士发出咯咯的笑声,飘向天花板,“我当幽灵四百年了,孩子!你的这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我。”
塞德里克低头匆匆穿过圆形的门洞,通往礼堂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墙壁上回荡,他选择最靠近格兰芬多长桌的位置坐下,假装对《初级变形术指南》很感兴趣,眼睛却不时瞥向大门方向。
然而,那个有着火焰般红发的女孩——米娅·福利,始终没有出现,每天都是如此,塞德里克独自吃完早餐,直到赫奇帕奇的其他同学陆续到来,他才不得不承认又一次的失败。
“你到底在等谁?”直到第四天早晨,欧文终于忍不住问道,一边往自己的盘子里堆煎蛋,“这几天你总是第一个到礼堂。”
塞德里克搅动着碗里的燕麦粥,“没什么,只是习惯早起。”他撒了谎,心里泛起一丝愧疚。
欧文是他到霍格沃茨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但他还没准备好分享这个秘密——关于一个只在分院仪式上见过一面,却让他念念不忘的格兰芬多女孩。
“今天第一节课是魔药课,”欧文压低声音,成功转移了话题,“我哥说斯内普去年把一个赫奇帕奇学生骂哭了,就因为他的肿胀药水颜色浅了半度。”
塞德里克放下勺子,胃里突然打了个结,父亲曾告诉他,魔药学是门精密的艺术,需要耐心和细心——这两样他自认都不缺。但想到要在那位以严苛着称的教授面前操作那些药剂,他还是会觉得有些紧张。
早餐过后,一年级的赫奇帕奇们结着伴一起前往地窖。
走廊越来越暗,火炬的光芒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塞德里克能感觉到温度在逐渐下降。
塞德里克跟着同学们走进教室,立刻被一股混合着草药与化学药剂的气味包,教室里摆满了石制工作台,每张台子上方悬挂着铜制坩埚。
赫奇帕奇们选择了靠右的工作台,塞德里克刚放下书包,教室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黑影大步走了进来。
“在我的课堂上,”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像耳语,却神奇地传遍了教室每个角落,“你们不需要挥舞魔杖,也不需要念那些花哨的咒语,魔药学的精髓在于精确、耐心和对细节的偏执追求。”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在几个明显紧张的学生身上停留得更久,塞德里克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感觉那双黑眼睛像光一样穿透了自己。
“今天,你们将学习配制治疗疥疮的药水。”斯内普一挥魔杖,黑板上立刻浮现出详细的步骤说明,“材料在储藏柜里,步骤在黑板上,任何愚蠢到不按指示操作的人,将会发现自己的手指上长满比疥疮更恶心的东西。”
就在这时,教室门再次打开,塞德里克转头看去,呼吸瞬间停滞——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很抱歉我迟到了,教授。”米娅的声音清脆悦耳,“麦格教授稍微留我讨论了下周的变形术测验。”
斯内普的表情微微松动——如果那能称为表情变化的话。
“没关系,福利小姐,请到前面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塞德里克听到身后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小声说:“原来是她,听说斯内普从来不对她发脾气,真是奇怪。”
米娅从容地走到讲台旁,转身面对全班,她的目光扫过教室,在塞德里克身上停留了半秒——也许只是他的错觉——然后迅速移开。
“福利小姐将协助我监督你们的操作,”斯内普说,“二年级以上的学生应该已经熟悉她的能力,但是对于新生们”他嘴角扭曲成冷笑的表情,“你们很幸运能得到她的指导。”
塞德里克和欧文被分到一组,他们领回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材料:蛇的毒牙、干荨麻、带触角的鼻涕虫
“你来研磨毒牙,”欧文小声分配任务,“我来处理这些恶心的鼻涕虫。”
塞德里克点点头,拿起研钵和捣锤,却发现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的目光不断飘向讲台方向,米娅正俯身查看一组拉文克劳学生的坩埚,红发从肩头滑落,在昏暗的地窖里像一束跳动的火焰。
“专心点,兄弟!”欧文用手肘捅了捅他,“我们已经落后了。”
塞德里克这才发现毒牙几乎没怎么研磨,他急忙加大力度,却因为心不在焉,一颗毒牙突然从研钵中跳出来,滚到了地上。
“迪戈里!”斯内普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来,“你是在研磨毒牙还是在和它跳华尔兹?”
教室里鸦雀无声,塞德里克弯腰捡起毒牙,感觉血液涌上脸颊,“对不起,教授,它们比我想象的更难处理。”
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赫奇帕奇扣五分,为可悲的手眼协调能力。”
就在斯内普转身要走时,米娅突然开口:“教授,也许我可以示范一下正确的研磨技巧?”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向另一组学生。
米娅来到塞德里克桌前,伸手接过他的研钵和捣锤。
“看,”她的声音很轻,只有塞德里克和厄尼能听见,“要用腕力不是臂力。”她示范的动作既轻柔又精准,毒牙在研钵中迅速变成细粉,“而且要顺时针方向,这样毒牙不会跳出来。”
她靠得很近,塞德里克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阳光晒过的羊毛和某种清新的柑橘混合在一起,这味道与她身后魔药教室的阴郁氛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