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仿佛还停留着他手指的温热。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微微亮,沈念之便醒了。
她起床推开窗,微凉的晨风带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远处药圃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个修长的身影。
“这么早…”她轻声嘀咕,嘴角却不自觉扬起。
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沈念之已收拾妥当。
她选了件月白色的窄袖衣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毕竟是要去药圃,太过华贵的装扮反倒不便。
刚踏进药圃,便听见一阵窸窣声。
宫远徵蹲在一丛药草前,墨色衣袖挽至肘间,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不是说辰时么?”沈念之故意放重了脚步。
宫远徵猛地抬头,看见是沈念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来了。”他站起身,“我…先来看看药材的长势。”
沈念之笑而不语,目光扫过他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锦囊。
“要试色的话…”她故意拖长声调,指了指药圃边的石亭,“总得找个合适的地方?”
石亭里,宫远徵坐的笔直,等沈念之从锦囊中取出瓷盒时,他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抬头。”她蘸了些许口脂,命令道。
宫远徵乖乖仰起脸,却在她指尖即将触及时突然捉住她的手腕:“等等。”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我先擦擦嘴。”
帕子上绣着几枝淡雅的忍冬,角落里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徴”字——分明是沈念之初学刺绣时的“杰作”。
她噗嗤笑出声:“这丑东西你还留着?”
“丑吗?”宫远徵展开帕子,指腹轻轻抚过那个针脚凌乱的绣字,“我觉得挺好。”
沈念之耳根一热,匆忙帮他擦了嘴唇。
这次当她指尖点上他的唇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晨风拂过花丛,细疏声里,她认真描摹着他的唇形。
宫远徵的唇比想象中柔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一直烫到心底。
不知何时,他的手掌已覆上她的后腰,将她往身前带了带。
“好了…”沈念之刚要退开,却被他揽住了腰肢。
宫远徵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她,新涂的口脂让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几分艳色。
“不看看效果?”沈念之说道。
铜镜被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时,沈念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连这个都准备了?”
宫远徵看向镜中,他的唇色嫣红如三月桃花,衬得肤色愈发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