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觉得,这一万公里的距离,真的缩短了。
但是他这一次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然后又是一个纽约的冬天,这里的冬天总是来得又急又猛。
林芙昕刚结束学校的晚间练习,抱着琴谱踩着积雪回到公寓楼下时,发现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脚步一顿,以为自己看错了——孟宴臣三天前才在视频里说这周有个重要项目,根本抽不开身。
可那个挺拔的轮廓,那件深灰色大衣,分明就是他。
“宴臣?”她试探地喊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确实是孟宴臣。
但他的样子让林芙昕心头猛地一沉:眼下的青黑浓重,下巴冒出了胡茬,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更让她惊愕的是,他手里没有行李箱,只拎着一个皱巴巴的公文包。
“你怎么…”她快步走过去,连雪钻进靴口也顾不上了,“出什么事了?”
孟宴臣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他只是伸手接过她怀里的琴谱,指尖冰凉。
“先进去吧。”他最终只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公寓里暖气很足,孟宴臣却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林芙昕给他倒了杯热茶,坐在对面,耐心地等着。
“是沁沁。”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她…出事了。”
林芙昕心一紧:“出事了?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孟宴臣双手紧握着茶杯,指节发白,“她和那个男孩—宋焰的事…被妈发现了,不止是恋爱,他们…”他顿了一下,艰难地说,“…发生了关系,沁沁才高三,还没成年。”
林芙昕倒吸一口凉气:“天啊…那…那要不要报警?”她立刻想到最严重的后果。
“报了。”孟宴臣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但是沁沁在家里…闹自杀。”
林芙昕被惊得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