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彼得也并非总能准时的出现在门口。
偶尔西娅结束训练走出大楼时,会发现那个熟悉的位置空着。
她就会在风中等待片刻,才看到彼得的身影急匆匆地从街角跑来,脸上带着汗珠,脸上写满了歉意,连声道歉解释自己“被一点事情耽搁了”。
但更让西娅担忧的是,她注意到彼得身上时不时会新添一些可疑的淤青和擦伤。
有时在手臂,有时在额角,甚至有一次一只眼睛整个的肿了起来。
每次西娅询问,彼得总是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用“不小心撞到门”或者“摔了一跤”这类拙劣的借口匆忙搪塞过去,生硬地转移话题。
他那不擅长撒谎的样子,反而让西娅心中的疑虑更深。
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奥斯本工业嘉年华当天。
彼得一大清早就来到了西娅的公寓楼下,穿着明显精心打理过的西服,头发也比平时服帖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上的西娅却还在为穿哪条裙子、配哪对耳环而犹豫不决。
女孩子出门前的准备时间总是难以预估。
她看了看时间,心里过意不去,便从窗口探出身,朝着楼下喊道:“彼得!抱歉还要再等一下!你要不要先上来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楼下的彼得闻声抬起头。
当听到西娅邀请他上楼去她的公寓时,他的脸颊几乎是“唰”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片红晕,连耳根都未能幸免。
他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站在楼下僵了几秒,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有些同手同脚地朝着公寓走去。
彼得有些紧张地走上楼梯,发现西娅的公寓门已经提前打开了一条缝,虚掩在那里,像是在专门等候他。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公寓里很安静,能听到紧闭的卧室门后传来的动静和西娅略带歉意的声音:“彼得,你先随便坐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好,真的很快!”
彼得连忙应声:“没事的,西娅,时间还早,你慢慢来,不用着急。”
他站在客厅中央,略带局促地环顾四周。
这里与他上次帮忙搬家时看到的空旷模样已经截然不同,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漂亮的毯子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几个可爱的抱枕堆在一角,茶几上放着看到一半的杂志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
最引人注目的是阳台,那里摆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色盆栽,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鲜活的色彩。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好闻的香气,像是西娅常用的某种洗发水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彼得感到既新奇又有些莫名的拘谨,他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卧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彼得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在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猛地呆住了。
只见西娅将那一头黑色长发优雅地盘起,露出修长的脖子。
她身着一袭及膝的黑色小礼裙,剪裁得体,完美衬托出她练舞形成的优美身姿。
颈间一条简约的珍珠项链画龙点睛,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让她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加明媚动人,尤其是那抹娇艳的红唇,格外引人注目。
她唇角带着一丝羞涩又期待的笑意,缓步走到彼得面前,轻盈地转了小半圈。
“怎么样,彼得?这条裙子还是我第一次穿出来呢,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然而彼得仿佛失语了一般,只是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他的大脑似乎处理不了眼前的画面,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受控制地聚焦在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上,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彼得?彼得!”西娅见他毫无反应,像是看呆了,忍不住笑着又喊了他两声,伸出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
彼得这才猛地回过神,脸颊“轰”地一下爆红,连脖子根都染上了红色。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又忍不住飞快地瞟回去,语无伦次地结巴道:“很、很漂亮!我是说……裙子……不!是你!你实在是太漂亮了,西娅!”他几乎不敢直视她。
西娅看着他这副满脸通红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相信你的评价。”
“我们走吧,记者先生!”西娅说道。
彼得为了攒够大学的学费,现在在一家名为《号角日报》的小报社做兼职摄影师。
这份工作并不轻松,更让人郁闷的是,那家报社的老板j·乔纳·詹姆森是个出了名的刻薄鬼,脾气暴躁且极其吝啬,总是想方设法地挑剔彼得交上去的蜘蛛侠照片(彼得为了生计,不得不偶尔拍摄“自己”),并以此为借口克扣他本就微薄的工资。
西娅每次听彼得提起又被老板刁难、工钱被减时,总是气得鼓起脸颊,碧绿的眼睛里燃起怒火,为彼得感到不公:“那个老顽固!他根本不知道你的照片有多抢手!他就是在故意欺负你,彼得!你应该反驳他,或者干脆换个地方兼职!”
然而,面对西娅的打抱不平,彼得通常只是挠挠头,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轻声安抚她:“没关系,西娅,詹姆森先生就是那样的脾气,习惯了就好,至少这份工作时间比较灵活……”他很少抱怨,似乎总是选择默默承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