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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赵怀安沉迷查案,凌雁秋寒心留字条(1 / 3)

晨露凝在客栈的窗棂上,像缀了串碎银,映得案上堆积的卷宗泛着冷光。赵怀安趴在案前,指尖划过线人供词上“西域铁矿”“倭寇船队”的字样,眼底布满红血丝——为查雨化田通倭实证,他已三天没合眼,桌上的油灯换了三盏,砚台里的墨干了又添,连身上的衣袍都沾着墨痕,像幅没画完的残卷。案角放着个青铜制的“地听仪”,是乔峰昨日送来的丐帮秘器,能放大十里内的动静,此刻正微微震动,却被他全然忽略。

“怀安,该歇息了。”

凌雁秋端着碗热粥走进来,粥里飘着几粒枸杞和西域特产的沙棘果,是她特意去镇上药铺买的,据说能安神抗疲劳。她把粥放在案角,目光落在墙面的划痕上——那是三日前两人刻下的“约定记号”,一道代表破庙,两道代表码头,约定今日一早去凌雁秋兄长遇害的破庙,寻找西厂行凶的铁证。可这三天,赵怀安要么扎在供词里,要么带着地听仪去码头盯梢,连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没有,连她为他缝补好的袖口,都还堆在枕边没来得及换。

赵怀安头也没抬,手里的毛笔在纸上疾走,笔尖蘸着程灵素调制的“速干墨”,字迹干得飞快:“等我把这份密信译完。雨化田要在三日后给倭寇送铁矿坐标,还会用‘子母雷’炸掉东宫旧部据点,迟了就来不及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熬夜后的疲惫,却没察觉凌雁秋端粥的手顿了顿,指尖攥紧了袖口——那袖口绣着她兄长留下的“雁”字记号,本想今日去破庙时给他带上,此刻却像被针扎了般难受。

凌雁秋看着案上堆积的卷宗,心里像被什么堵着,闷得发慌。她兄长遇害时,手里攥着半块西厂令牌,令牌边缘刻着“缇骑营”三字,这是唯一的线索。她本以为赵怀安会像在意通倭案一样在意,可现在看来,在他眼里,兄长的冤屈似乎远不如那叠密信重要。她想起昨日去码头送棉衣,看到他抱着地听仪贴在地面,连她喊他三声都没听见,心里的失落像潮水般漫上来。

“那……破庙的事……”凌雁秋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他,手里还握着那半块令牌,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却暖不了心里的凉。

“过几日再说。”赵怀安终于停下笔,却只是揉了揉眉心,伸手拿起案角的地听仪,贴在耳边听了听,“通倭案才是头等大事,关乎西域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你兄长的事,等抓住雨化田,自然能水落石出。”

这话像根刺,扎进凌雁秋心里。她默默端起那碗还没动的粥,转身走出房门,脚步轻得像片落叶。赵怀安没回头,注意力又被卷宗里的“倭寇粮道分布图”吸引,直到笔尖再次蘸墨时,才发现案角的粥已经凉透,沙棘果沉在碗底,像颗被遗忘的心。他隐约想起凌雁秋刚才的眼神,却只当是她闹小脾气,想着等案子了结,再带她去江南散心,浑然不知有些错过,再也无法弥补。

凌雁秋独自去了破庙。庙门歪斜,地上长着半人高的荒草,兄长遇害的地方还留着滩发黑的血迹,被风吹日晒得模糊不清。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地上的碎石,忽然触到个硬物——是枚完整的西厂令牌,藏在石缝里,令牌边缘刻着“缇骑营”三个字,和兄长手里的半块正好能对上,令牌背面还刻着个“倭”字,与程灵素之前检测出的倭寇银子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她攥着令牌,心里又惊又喜,立刻往客栈跑。她想让赵怀安看看这令牌,想告诉他,或许能从乔峰送来的“缇骑营花名册”里找到凶手,想让他像承诺的那样,陪她给兄长一个交代。她甚至想好了,找到凶手后,就把绣着“雁”字的袖口给他换上,告诉他,以后不管查案多忙,都要记得照顾自己。

可刚冲进客栈大堂,就看见赵怀安站在廊下,正和乔峰说着什么,手里扬着份刚截获的密信,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那密信是程灵素用“光谱分析仪”破译的,上面写着倭寇船队的具体航线,他显然忘了今早的约定。凌雁秋跑过去,把令牌递到他面前:“怀安,我找到西厂令牌了,完整的,能查到凶手!跟乔峰帮主的花名册一对,就能知道是谁害了我兄长!”

赵怀安却没接,甚至没低头看一眼,只是对着乔峰摆手:“你让丐帮弟子盯紧码头,按粮道分布图设伏,别让雨化田的人把坐标送出去。”说完,他转身要往房里走,衣角扫过凌雁秋的手,令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令牌滚到廊柱边,刻着“缇骑营”的一面朝上,像在无声地嘲讽。凌雁秋看着赵怀安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挺拔,却比破庙里的枯树还要冷。她蹲下身,慢慢捡起令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令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想起三日前两人刻记号时,他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想起兄长下葬时,他说“定会帮你找出凶手”;想起这些日子,她为了帮他盯梢,在码头吹了整夜的风,冻得手脚发麻也没抱怨……原来这些,在“通倭大案”面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赵怀安,”凌雁秋的声音带着颤,却异常清晰,“你追你的凶,我找我的真相,以后,各走各的吧。”

赵怀安的脚步顿了顿,却以为她在赌气,只说了句“别胡闹”,便进了房,反手关上了门。那扇门,像隔了座山,把凌雁秋的心意和委屈,都关在了门外。廊下的风卷着晨露,吹得她单薄的身影微微发抖,手里的令牌越来越冷,像握着块寒冰。

凌雁秋站在廊下,看着手里的令牌,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从包袱里翻出张麻纸,用炭笔写下几行字,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股决绝。写完后,她把纸条放在赵怀安的案上,压在那碗凉透的粥下面,然后拎起剑,背上包袱,没再回头。她带走了那半块兄长留下的令牌,却把完整的西厂令牌留在了桌上,像是在说,这最后的线索,她也不想要了。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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