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但力量的确发生了质的飞跃!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陆羽从剧痛与力量飙升的震撼中勉强回神,他身上的蛇皇毒域早已因刚才的冲击和能量灌注而自行消散。他猛地抬头,看向混沌鼎的方向。
鼎身仍在微微震颤,但已经安静了许多。鼎腹的污血漩涡虽然依旧存在,但色泽明显黯淡,旋转速度也慢了许多,仿佛元气大伤。鼎身角落那道沙海日轮印记的光芒也重新隐没,仿佛刚才的共鸣只是昙花一现。只有鼎内那点晶髓毒羹的碧光,似乎更加凝练了一丝。而黑蝰…那个阴险的流放营首领,在献祭出邪神毒火后,身体早已彻底干瘪、腐朽,化作了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连渣滓都未曾剩下。
陆羽的目光,越过鼎,死死锁定了蛇窟入口方向。
那里,死寂无声。
数十名幸存的赤岩战士,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们脸上的疯狂、仇恨、以及最后冲入蛇窟时的决绝,此刻已被无边的恐惧、茫然和彻底的信仰崩塌所取代!
他们亲眼目睹了毕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这一切,彻底粉碎了他们的认知!什么勾结妖族?什么亵渎圣地?什么净化污秽?在绝对的力量和无法理解的诡异面前,岩河长老的指控、黑蝰首领的煽动,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一群被蒙蔽了双眼、挥舞着木棍冲向神魔战场的蝼蚁!
尤其是那位冲在最前面的赤岩卫队长,他看着地上那几滩还在冒着气泡的墨绿色脓水——那是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他再看向陆羽身后,那倒在岩壁下、气息微弱却依旧活着的赤练巫女,他认出了她!那是赤岩部落的巫女!岩河长老指控她和陆家余孽勾结,可她现在也倒在那里,生死不知!
“巫…巫女大人…”队长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尽的迷茫和一丝…被欺骗的愤怒。
“吼…(大哥…你…没事?)”
一声低沉、沙哑,却带着明显关切和一丝如释重负的意念,从陆七(玄甲地龙)覆盖着玄铁面甲的头颅中传出。它那双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眼眸中,岩黄色的光芒稳定了许多,属于陆七的清明意志似乎在与兽性的拉锯战中,暂时占据了上风!它巨大的头颅轻轻蹭了蹭陆羽的手臂,动作笨拙却充满了依恋和守护。
这一幕,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那…那头荒兽…它在保护他!”
“巫女大人…还活着!”
“黑蝰…黑蝰他才是魔鬼!他化成了黑水!”
“岩河长老…他骗了我们!他利用我们送死!”
“我们…我们到底在为什么而战啊?!”
绝望的低语、迷茫的质问、被欺骗的愤怒,如同瘟疫般在幸存的赤岩战士中蔓延开来!他们紧握武器的手开始颤抖,眼神中的恐惧被一种更深沉的悲哀和愤怒所取代。他们看向陆羽的目光,不再是仇恨,而是复杂到了极点——恐惧、敬畏、茫然、以及…一丝微弱的、如同溺水者看到浮木般的…期望?
陆羽感受着体内凝元境初成的力量,虽然灵脉依旧剧痛,境界不稳,但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决断涌上心头。他看着眼前这些神情麻木、信仰崩塌的赤岩战士,又看了看身后气息微弱但终于保住性命的赤练,以及身边恢复部分清明的陆七。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污水(黑蝰)已死,他的阴谋彻底暴露!岩河已亡,他的谎言被戳穿!赤岩部落的战士们信仰崩塌,群龙无首!而赤练,作为部落巫女,她的身份和幸存,就是最好的旗帜!
陆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灵脉的剧痛,一步踏前!他身上凝元境的气息虽不稳固,却带着混沌灵脉的霸道和刚刚吞噬邪神毒火的凶威,如同无形的山岳,瞬间压向那些失魂落魄的战士!
“赤岩部落的战士们!”陆羽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如同冰冷的钢针,穿透了死寂的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看看你们周围!看看你们脚下同伴的残骸!看看那边化为一滩污水的黑蝰!再看看倒在那里的巫女赤练!”陆羽的手,猛地指向赤练倒下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告诉我!是谁在勾结毒谷?是谁在陷害忠良?是谁在引动荒兽?又是谁,将你们如同弃子般送入这必死的蛇窟,只为掩盖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幸存的战士们身体剧烈颤抖,眼神中的茫然和悲哀迅速被点燃的怒火所取代!是啊!一切的根源,是岩河!是黑蝰!是他们口中的“污秽”和“叛徒”,在灾难降临时,是那个陆家余孽庇护了巫女!是那尊古鼎吞噬了邪神的力量!而他们信奉的长老和首领,却将他们当成了炮灰!
“岩河已死!黑蝰伏诛!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陆羽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洞壁簌簌作响,“赤岩部落,是你们的家园!不是岩河和毒谷的私产!不是他们满足私欲的牺牲品!”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正是从地牢中带出的、象征着陆家流放者身份的、一面沾满血污、边缘破损的暗红色布片!上面,一个残缺却依旧能辨认的“陆”字,在幽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不屈的光芒!
“我!陆羽!陆家遗脉!”陆羽将那块残破的陆家布片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面染血的战旗!混沌灰光与碧绿毒流在他身上流转,凝元境的气息与混沌鼎的威压交织,让他此刻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魔神,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