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如果在高粱红的话,解决正科级基本上要等到退休。”
这时候,芳芳端着一筐热气腾腾的馒头走过来了。馒头刚出锅,那股香味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屋子,闻着就让人直咽口水。芳芳小心翼翼地把馒头放在桌上,一脸认真地说:“要我说啊,你还是别去了。现在孩子还小,正需要你陪着呢,现在都是咱妈帮忙带着,你要是去了东原,那么远,来回一趟得花不少时间,根本没法天天陪着孩子。再说了,东投集团刚成立,各方面都还不稳定,好多事儿都得从头开始,去拜访客户、开拓市场,工作肯定特别忙,压力估计很大啊。我觉得我在高粱红酒厂现在干得挺不错,收入稳定,工作也熟门熟路的。咱一家人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不好吗?非得去瞎折腾啥呢。”
大嫂还在李举人庄经营着她的养鸡场。每到冬忙的时候,她菜市场的生意反倒没那么忙了,可养鸡场的生意却火得不得了。客户群体也比较固定,一开始都是佳艳婶子介绍的建委和其它单位的的工会,后来慢慢扩展到各个企业工会。工会一发福利,都爱给职工发只活鸡,这么一来,大嫂养个三五千只鸡,都不够卖的,供不应求。
大嫂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炒鸡,鸡块颜色红亮,油光闪闪的,香味更是扑鼻,一下子就飘满了整个屋子。外头寒风还在“呼呼”地刮着,拍打着窗户,可屋里却暖烘烘的,大家烫着酒,吃着鸡肉,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氛围融洽。我们仨男人围坐在一块儿,一边喝酒,一边静静地听着晓阳、芳芳和大嫂聊天,时不时也插几句话,说说自己的想法。
晓阳接着说:“现在关键是市里有这个想法,要求高粱红酒厂必须出一个人到东投集团去。我今天专门去找红旗书记谈了这事儿,跟他详细说了咱家的情况。红旗书记这人挺实在,他说虽然县里能因为这事儿进账200多万,这对县里财政来说,确实是笔不小的收入,可省内市场是高粱红的核心市场,要是把高粱红酒在省内的销售全交给东投集团运作,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毕竟咱平安人对本地市场更了解,客户喜欢啥、市场啥需求,咱都清楚得很,他还是想让咱平安县自己的人负责这一块业务,这样心里才更有底。”
听晓阳这么一说,我这才明白过来,看似一家人围坐在这儿商量二哥的工作调动,实际上背后牵扯着县里、市里的好多利益考量,千头万绪,复杂得很。关键还得看东投咋决策、咋安排,咱们能自己做主的空间实在是不大,很多时候都只能听从组织的安排。
二嫂芳芳叹了口气,说:“算了,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操那份心管啥东投集团、西投公司的。咱也没那本事给市长干活,就安安心心在平安县当个小老百姓,家里事儿也不少,里里外外都得操心。我看就别让正阳去东投了吧。”
芳芳说的话,二哥自然没啥意见。二哥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说:“我在小地方待惯了,这东投我还是不去了。酒厂本身是孙老先生投的资,再说,还有高春梅、孙向东、向梅、向菊他们都在酒厂,他们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对业务比我懂多了,也可以推荐他们去销售公司嘛。”
这种事儿自然得听二嫂芳芳和二哥的。晓阳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这事儿啊,最后还是得看你自己咋决定。反正我们把想法跟上面说清楚了,不过二哥,我还是得跟你说,你心里还是得有个准备。毕竟这是市里的安排,说不定到时候情况有变化,还真得你去挑这个担子呢。”
吃过晚饭,电视上又开始播《渴望》。这时候,晓阳看着我们三个,带着点调侃的语气问:“你们三个吃饱了没?”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着一块儿说:“吃饱了呀,吃得饱饱的。”晓阳挑了挑眉毛,说:“吃饱了?吃饱了外头俩狗还没吃呢,你们三个就知道在这儿舒舒服服看电视,眼里就没点活儿啊?”我心里明白,这会儿晓阳、芳芳和大嫂又该对账了。建国挺自觉,立马弯腰拿起地上的搪瓷盆,麻溜地收了桌子上的骨头,我端着搪瓷盆跟了出去,朔风卷着雪渣子抽在脸上,手电光柱里雪粒子像银针乱舞。两条狗扑到笼边时撞得铁网哗啦响,大门一关,也就把狗放了出来,两条狗尽情撒欢,直到找了熟悉的墙角抬脚撒了尿,才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建国将热乎乎的棒子面粥浇进狗食盆,两只狗如同猪一般吃的酣畅淋漓。
这边喂着狗,那边倒也是听到了房间里三个女人开怀的笑声。我心里感慨,这也是晓阳最大的好吧,但有些家还在为谁来刷碗谁来扫地争执不休的时候,晓阳已经将大家小家的事情都规划的明明白白。
进到屋里,三人已经看起了电视,餐桌上的10瓦的白炽灯裹着一层油烟,显得有些昏黄,大嫂纳着鞋底,芳芳各织着毛衣,倒是晓阳十分洒脱的磕着花生。
十点钟,大家各自回家。回到家后,晓阳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份文件,一边看,一边对我说:“三傻子,你过来给我洗洗脚,今天可把我累坏了。”
到了年底,晓阳作为分管工业的副县长,还兼任城关镇党委书记,工作任务十分繁重。白天要在县里处理各种工业项目推进、企业扶持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一个会接着一个会,忙得晕头转向。晚上回到家,又得操心乡镇的各项工作,每天忙得跟个上了发条的陀螺似的,不停地转,一刻都不得闲。
晓阳一脸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伸了个老大的懒腰,双手往上一摊,满脸倦容地说:“三傻子,我跟你说,我现在感觉太累了,压力特别大。尤其是招商这一块,比前两年难多了。前两年大家对招商概念还不是特别懂,竞争也没这么厉害,随便出去跑跑,还能拉来几个项目。你再看看现在,全国各地都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