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记录着罗腾龙媳妇外出的时间。
按照往常的规律,罗腾龙一般在中午才会去迎宾楼吃午饭,可现在才刚刚十点钟,对于公安同志们来说,这是一个放松的时间,他们在等待着市公安局的拘捕命令。
突然,一名负责观察的公安同志碰了碰旁边看小说的同事,紧张地说道:“头,快看,他出来了!神色慌张,不对劲!”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罗腾龙的身影,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望远镜。
带队的公安同志立刻将书丢在一边,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盯着罗腾龙的方向,拿起对讲机,声音急促地呼叫:“指挥室,指挥室!目标出现,目标出现!看情况有点不对,请示是否可以动手?”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回复:“收到!先不要动手,领导还没有指示。李局长已经去请示领导了,等领导决策后再行动。”
带队公安同志有些着急,说道:“再不动手,那人不就跑了吗?”
“你看他有没有拿行李?”
“哎呀,这些有钱人,要什么行李?只要有钱,哪里还买不到行李?到底动不动手?他已经快走到我们跟前了!”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忙音,紧接着是刺耳的电流声,信号受到严重干扰。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响,两架歼五战斗机从头顶低空飞过,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自从海湾战争结束后,东原市不远的军民两用机场战斗机起降变得异常频繁,平时一个月也听不到几次飞机声,现在基本上每天都有飞机起降。而这突如其来的飞机飞过,更是干扰了对讲机的信号。
带队公安同志又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声,可依旧没有回应。他眼睁睁地看着罗腾龙朝着警车的方向走来,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一旦罗腾龙走出胡同,再往前几十米就是政法委大院的门口。那里道路错综复杂,人员密集,要是让罗腾龙跑了,再想抓捕就难如登天了。
而在市委大院里,高大的建筑庄严肃穆,院内的梧桐郁郁葱葱。市委书记钟毅正在听取李显平、李尚武等人的工作汇报,张庆合翘着二郎腿在一旁翻看报纸,安静地听着。
钟毅神色严肃,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开口问道:“说说吧,目前的证据主要有哪些?”
李显平回答道:“钟书记,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所有证据都指向罗腾龙。但是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那50万还没有找到。我们担心,这笔钱到底有没有给黄桂?黄桂会不会为了脱罪而胡乱攀咬?也是值得思考的。”
钟毅对李显平是颇为欣赏的,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黄桂都走到这一步了,没必要再去诬告别人。罗腾龙肯定有问题!我看,你们公安机关可以大胆地去找他了解情况,如果证据确凿,依法拘捕!”
李显平有些顾虑,说道:“钟书记,我和李局长主要是考虑到地区政法委老罗书记的感受。毕竟我们也了解到,罗腾龙是老罗书记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而且老罗书记今年身体并不是很理想,我们担心这件事会对他造成太大刺激……”
钟毅打断道:“有什么影响也是罗腾龙造成的啊!在东原,没有任何人有免死金牌,更没有什么免罪的铁券!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是老罗书记的儿子,就算是再高职位的人的儿子,出了问题,一样照抓不误!”
得到钟毅的明确指示,李显平和李尚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是啊,这件事已经上报给了市委,市委领导也已经拍板决定了,他们再没有任何顾虑可言。
很快,消息传来,罗腾龙在政法委家属院被成功控制,当然,这是在市委下达命令之前,几个人就把罗腾龙抓住了,丢在了面包车上的铁笼子里。
罗腾龙大声叫嚣:“你们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是那个单位的,我和丁局长关系铁得很!你们今天抓了我,最好把我放回去,不然有你们好看的!”他拼命挣扎,大声谩骂,脸上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直到电棍噼里啪啦的响了几声,面包车安静的只有发动机的声音。
面包车缓缓驶出市委政法委家属院,一前一后两辆改造后的面包车朝着东原市公安局开去。在车上,罗腾龙依旧不依不饶,只是声音平和了些,略显卑微的道:“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哥几个,我劝你们赶紧把我送回去!我可是光明区的政协委员、优秀青年企业家,你们无权抓我!”
这个时候的罗腾龙,已经不愿意再提自己的父亲是政法委的老书记了,因为这并不好使。
车上的几个人都云淡风轻不为所动,一人专心开车,眼睛盯着前方,神情专注,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一人继续低头看小说,仿佛罗腾龙的叫嚣只是耳边风,偶尔扭头看一眼罗腾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随着汽车的颠簸,没过多久,车辆就抵达了市公安局。
罗腾龙被押解下车时,皮靴重重碾过公安局门前的碎石路。他昂着下巴,脖颈处青筋暴起,很是不屑的道:“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弄到哪里去,原来是市公安局!正好,我正要找你们丁局长,前面带路吧!”金属手铐在他手腕上晃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却丝毫未能削弱他的嚣张气焰。
两名公安同志面无表情,一人拽着他的胳膊,另一人抵住他的后背,动作娴熟地将他往侧面办公室带。推开审讯室的铁门时,门轴发出老旧的吱呀声,罗腾龙被猛地按压在审讯椅上,金属椅架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双手被手铐牢牢固定在扶手上,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粗重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此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