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说道:“李县长,可不敢这么说。修公路肯定是让大家走的嘛,但现在有些车拉得太多、载得太重,如果完全放开,咱们这公路要不了几年就全部压得不成样子了。”
我有些不满的说道:“勒紧裤腰带修了一条路,这也不能过,那也不能走,对经济还有没有帮助?对交通还有没有帮助?咱们东洪县就成了交通上的孤岛,没有外来的货车、外来的货物,还怎么对外交流?还谈什么改革开放?王局长,我限你一周之内,把环城公路所有的石墩子全部撤了。”说着,我用力地指了指面前的水泥墩子,“这两个水泥墩子明天不要让我再看到了。”
王进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李县长,这不妥呀!在环城公路设置石墩子,是县委发的会议纪要,县委常委会专门做了明确要求,各乡要将公路保护作为一把手工程,当时各乡镇三天之内就把石墩子给垒好了。现在我们交通局可能不好下达这个命令,这事是不是要给县委通个气?”
我心中怒火中烧,但也不好表露,心里暗道:“通气?我并不是没有给李泰峰书记通过气。关于石墩子的事情,李书记态度暧昧,既没有明确反对,也没有明确支持,就这么搪塞了过去。”
这时,刘超英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王局长,朝阳县长让你拆你就拆,特别是眼前的这个,马上就要拆了。明天庆合市长坐中巴车来,你这个宽度,师傅的技术稍微差一点,中巴车就过不去。明天你想让庆合市长是来摘牌子还是来摘帽子呀?至于其他的石墩子,不是还给你留了七天时间吗?你有这个时间该请示请示,该汇报汇报,务必要落实好县政府的指示啊。”
尽管有刘超英帮忙调和,但我心里依旧感到万分憋屈。东洪县的工作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不禁在心中感慨,怪不得董县长天天窝在办公室打牌,如今自己想要为东洪县的发展做点实事,却处处碰壁,事事都要看县委的脸色。
这些不合时宜的措施,就像一道道枷锁,严重阻碍了东洪县的发展。我虽然对王进发局长有些不满,但也深知,真正能决定他能否履职的关键在于书记。他以县委常委会的决议来拒绝执行拆除石墩子的命令,也有他的无奈之处,我强行将责任压给他,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说道:“超英县长说的对,先把这两个石墩子撤了,明天庆合市长就要来了,今天必须把它们都撤掉。关于环城路那些石墩子的事情,下午回去,我去找泰峰书记再商量一下。”
刘超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县委已经发过文件,如果我们贸然就把这些石墩子给拆了,在县委领导那里肯定说不过去。咱们请示汇报到位,争取县委领导支持,这样也能避免工作上的被动。”
我看着刘超英,心中暗自佩服他的处事圆滑,无论什么情况,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东光公路东洪段的建设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虽然总体工程进度有些滞后,但东洪县人多力量大,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工程推进得还算顺利。想着以前修高标准公路,东洪县竟然把高标准公路修成了环形,打着主要服务东洪群众的口号,实际上是怕外地车辆把公路碾压坏。
而这条公路是东洪县连接外县的第一条高标准公路,承载着全县人民的希望和梦想,我对它的建设自然是格外关注。
考察完了公路建设,我和刘超英常务副县长一起,朝着李泰峰的办公室走去,很多工作急需县委拍板,而不可能事事都借助外力,这样来回折腾,太浪费时间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郁醇厚的茶香扑面而来,瞬间萦绕在鼻尖。只见李泰峰书记正和县委副书记刘进京围坐在桌前,似乎在商讨着工作。我马上笑着道:哎呀,泰峰书记,好茶啊!
刘进京五十出头的年纪,平日里鲜少插手政府事务,更多地将精力放在党建和人事工作上。看到我们进来,刘进京副书记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说道:“泰峰书记,我记下你的交代了。对软弱涣散的农村党支部开展培训,对成效不够显着的,争取对农村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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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峰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农村支部是农村的致富带头人,一定要选好用好,调整也只是个别调整,还是要注意影响。”刘进京朝着我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和笔记本,转身走了出去。
李泰峰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招呼我们坐下,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说道:“这茶是朋友从云南那边带过来的,在咱们这边十分少见。一会儿我让秘书一人给你们拿上一饼。”
我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书记啊,你这茶是普洱茶吧?”李泰峰戴上老花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着说道:“朝阳同志,没想到啊,年纪轻轻,你对茶还有研究。”
我苦笑了一下,回忆起往事:“我对茶没有任何研究,就是84年和85年,在前线的时候,住在云南,那边就有这种茶叶。临退伍的时候,一人给了我们一饼,但当时不懂茶,直接送给爱喝茶的战友了。”
李泰峰感慨地说道:“朝阳同志是从火线上下来的同志,工作有时候也是火急火燎、雷厉风行啊。都坐一下,尝尝这七五年的勐海熟普,我喝着味道确实不错,非常醇厚。"
他斟茶时,搪瓷缸底磕碰桌面的声响,让我想起八四年在云南前线,指导员用军用水壶盖分茶的场景。那些混着硝烟味的茶汤,曾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