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严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愤怒。
我连忙解释:“钟书记,泰峰书记作为总指挥长,主要抓的是战略层面的工作。他有着自己的规划和想法,或许在一些细节上有所疏忽,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我试图为泰峰书记辩解,希望能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钟书记摇了摇头,语气严肃起来:“错了!泰峰同志是在抓理论。以前我们一起在省委党校学习的时候,他学习最刻苦。一堂课下来,笔记能记十几页。晚上我们都喝点小酒、打打牌放松,他却抱着马列专着苦读。但我一直强调,理论工作要联系实际!县委书记不是东原师专的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而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具体践行者。什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要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不能空谈主义。不脚踏实地,光抱着马列着作读有什么用?我为什么不见他?现在不是听他讲理论的时候,而是要摆事实!作为市委书记,大桥出了问题,现在他脑子里都是糊里糊涂的,来解释什么。他要想清楚了再来。这就好比假如曹河县出了问题,我肯定是找李显平,一个道理嘛,而不是找分管副县长。这点最基本的管理学道理,他都没搞明白。”
看着钟书记严肃的神情,我深知他们这些同一时期参加革命的同志,彼此之间十分了解,也有着深厚的情谊,但在工作上的分歧却也如此明显。我赶紧说道:“钟书记,泰峰书记还是能够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我相信他会配合调查,找出问题的根源。”
钟书记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能认识到错误最好,要是认识不到,也改变不了组织的决定。我把话撂这儿,改革开放伟大事业是干出来的,不是念出来的。需要上下同心、脚踏实地。发展过程中出现问题很正常,毕竟是摸着石头过河。但这次大桥的问题,还能说是失误、设计或者施工水平的问题吗?这是材料的问题,绝对不能姑息!我们必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我神情凝重,语气谨慎地向钟书记汇报:“泰峰书记主要是觉得,这材料是龙腾公司提供的。”
钟书记抬手示意我稍等,目光深邃而严肃,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气息:“朝阳,我把这件事情给你交个底。市委到6月份,会着重开始进行全面调查。市委有市委的考虑,并不是说,这件事情只追究泰峰一个人。”他微微停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氤氲的热气在他面前缭绕,“关于你们所考虑的周海英牵扯到材料上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保证,无论涉不涉及到周海英,市委的态度是一致的。无论涉及到谁,在重大民生问题上,中饱私囊、弄虚作假,绝不手软。别说有可能涉及到周海英,就算真正涉及到周海英,也会一视同仁。回去后,你给泰峰同志把工作做通,让他尽快主动找林华西纪委书记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要是等组织纪律的铁拳打在身上,到时候喊疼都没人答应。”。
钟书记的语气始终颇为严肃,他周身的气场仿佛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我十分清楚钟书记的态度,在市、县两级,一直存在不少干部觉得钟书记心慈手软的误解。然而实际上,钟书记对待腐败分子手段凌厉,杀伐果断。就像之前,市政府秘书长陈东富,市长齐永林也因此事黯然下台,这些案例无一不彰显着钟书记对待腐败绝不姑息的强硬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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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我站在市委大院的走廊上,看着天边飘浮的云朵,抬手看了看表,心中默默盘算着时间。随后,我快步走向停车场,谢白山发动车子,朝着市农业局疾驰而去。一路上,城市的车水马龙在我眼前掠过,可我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东洪县。
早在出发前,我就提前和史国宇取得了联系,算时间合适,便打算陪着史国宇一同前往县里,争取更多的支持与指导。
市委大院距离市农业局并不算远,开车只需短短的五分钟。我与史国宇局长此前并无太多交集,并不熟悉,但和魏昌全却彼此有所了解。当车子缓缓驶入交通局的院子时,我意外地发现史国宇局长和魏昌全副书记与几个农业局的干部竟然已经在院子里等候。
我连忙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史局长的手说道:“史局长,钟书记说,东洪县的农业发展离不开市农业局的支持。欢迎您到东洪县考察指导工作!”
史局长五十多岁的年纪,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眼角的皱纹里仿佛藏着许多故事。之前因为邹来贵和邹来富的事情,他受到了纪律处分,不过好在只是纪律处分,没有影响到工作职务。此刻,他面带微笑,爽朗地说道:“朝阳县长,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主政一方。我在各地考察,有不少县委、县政府的一把手,最多也就是在县界迎接一下,但你直接到我农业局来,反倒让我很有些不好意思。”
我笑着回应:“史局长,东洪县是在市农业局的关心帮助下,才有今天的成绩。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怎么能忘了史局长呢?这样,我在前面带路,咱们一起到县里去,希望您能传经送宝,不吝赐教。”
随后,两辆汽车缓缓驶出农业局的院子,朝着东洪县进发。谢白山对通往东洪县的道路早已驾轻就熟,依旧选择经由临平县这条路线。车子行驶在乡间公路上,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绿油油的田野一望无际,微风拂过,掀起层层绿色的波浪。到达东洪县时,我们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前往二官屯乡,与早早等候在此的刘超英副县长顺利会合。稍作寒暄后,我们便沿着农田水利设施和田间地头,开始了细致的查看工作。
此时正值五月中旬,华北平原上的冬小麦已进入灌浆后期。沉甸甸的麦穗低垂向黄土地,仿佛在诉说着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