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出的主意;还有,那些库存的化肥也是他拍板主动销售出去的。”
毕瑞豪道:“只是这小子现在正在和这个胡家闹别扭。有些本事,这胡家的人在县里,谁敢惹?”
沈鹏道:“那是姓胡的没惹我,不然我绝对不给他们客气,他们胡家的人,太黑了,从地里挖出来的油,成他们的了。”抽了两口烟之后,沈鹏继续道:“现在县里常委空的名额还很多,不行先争个纪委书记也不错。如果不是考虑老吕的面子,我都想跟他争一争组织部长。”
两人正说笑之间,这时毕瑞豪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大哥大在当时可是个时尚的通讯工具,一般人接电话时的姿势都十分夸张,仿佛在向周围的人炫耀自己的身份。
但毕瑞豪毕竟是老板,有钱,已经不屑于拿大哥大这种通讯工具作为自己炫耀的手段。他不慌不忙地拿起电话,接通之后,就听到了吕连群的声音。
毕瑞豪拿起电话后,马上对着沈鹏摆了摆手,示意沈鹏不要说话,然后面色微笑地说道:“部长啊!有什么指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恭敬,是啊,县里的干部,说下来,又有几个自己惹得起来。
吕连群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紧张,很是神秘,说道:“毕老板啊,你现在在哪里?”
用大哥大打了几句招呼之后,吕连群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可要给你通个信。我现在正在陪着组织部的领导,在视察农村堡垒支部建设。刚刚接到县农业局冯局长的报告,临平县农业局马上要派人来检查你们公司的农资啊。”
毕瑞豪并没有紧张,毕竟对方只是临平的农业局而已,他说道:“吕主任,这批肥料应该没有问题吧?县长都已经公开表了态,要给这批肥料站台,允许销售的吧?”
吕连群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道:“在东洪县可以销售,但是在其他县不能销售啊!你的这批肥料在咱们县里随便卖,没人管,但是是不是有人卖到外县去了?”
毕瑞豪听后,心中叫苦不迭,他诉苦道:“吕主任,这个你得为我说话呀!供应商那么多,我不可能每一家都管得那么细致,这货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嘛。我们不是国有企业。
吕连群道:“给我说没用啊,这件事情跨了县,其他县里的干部是从源头在查,你让我这个当农委主任的很为难,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啊。”
沈鹏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马上说道:“吕主任,这样,你在哪里?我跟你见个面,我叫上沈常委,咱们有些话当面说,大家商量一下。”
吕连群则不客气地说道:“沈鹏就算了吧,他现在在县里身份尴尬,除了县委常委会他可以参加之外,其他任何时候,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啊。”
大哥大声音很大,毕瑞豪家里信号又好,两人对话的一些内容自然被沈鹏听到耳朵里。吕连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让旁边的沈鹏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沈鹏嘴巴一咧,露出了一丝苦笑,摇摇头,心中暗自骂道:“吕连群这老小子,实在不是个东西!”
俩人约好见面电话,挂断电话之后,沈鹏一脸好奇地看向毕瑞豪,问道:“怎么回事?”
毕瑞豪皱了皱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这老小子什么意思?不过临平县应该还拿我没办法,我看就是为了要几个钱,也不排除咱们这个化肥是卖到了其他县里,但这和咱们没有关系啊。”
“哪个县?” 沈鹏追问道。
“临平县。” 毕瑞豪回答道。
沈鹏听到是临平县后,一脸诧异,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说道:“哎呀,这些年和临平县的干部交流不多呀!这临平县以前有煤,干部都富的流油,很是看不起人。”
毕瑞豪则说:“我听说李县长就是从临平县公安局过来的,你说这个事儿他会不会帮忙?”
沈鹏伸出根手指,在下巴上搓了搓,琢磨出两个点子之后,将手里的泥球随手一弹,说道:“哎呀,你要是这么说,还真得问问这个李县长。对了,你在临平那边也有供应商?”
毕瑞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在那边是有几个供应商。这样吧,我先去找吕连群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出门。
毕瑞豪也起身,沈鹏马上也站了起来,随即抓起桌上的包,跟着就出门,跟在后面说:“哎呀,我也回办公室看看,这临平县来的是哪个领导?”
两人驱车,毕瑞豪将沈鹏送到了县委大院之后,又驱车到一家老菜馆摆了一桌,等待着吕连群。中午时分,阳光变得有些炽热,烤得大地都有些发烫。吕连群才笑呵呵地走进了老菜馆,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两人见面,沈鹏一挥手,几个早就点好的菜也就端了上来。
吕连群一坐下,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毕老板啊,我可告诉你,这次我可给你帮了忙!这次是临平县人家一位副局长亲自带队到咱们县里来解决这个事。我把他们打发走了。” 吕连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似乎在向毕瑞豪炫耀自己的功劳。
两人边吃边聊,毕瑞豪才把事情搞清楚了。原本这批肥料是在仓库里封着,没有出售,县里给解封之后,这批化肥很快就流向了市场。市场是没有障碍的,这批化肥就机缘巧合地流到了临平县。一些代理商为了卖高价,把袋子上的标签改了,以合格的氮磷钾肥推向市场,正好被临平县工商局、农业局在开展农资专项检查的时候查获了,顺便还报到了市工商局与市农业局。市里的意见很明确,追查源头,这才找到了东洪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