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试图以此来转移话题。
田嘉明倒也豪爽,见我如此,也端起酒杯,双手一抱拳,十分义气地说:“朝阳县长,您放心。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我田嘉明虽然是个粗人,但我是个讲义气的人,也是个懂规矩的人。在这东洪县,谁要是敢跟您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就是和东洪公安过不去。东洪县公安局坚决听朝阳县长的号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恰在这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刘志坤和刘晓雯两人面带微笑地端着酒杯、拿着酒瓶走了进来。刘志坤身为宣传部部长,平日里与我多有工作上的往来,为人沉稳干练。刘晓雯则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年轻漂亮,气质出众,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我见他们进来,马上站起身来,热情地向众人介绍了一圈。众人纷纷起身,相互寒暄,一时间,包间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众人一番敬酒之后,我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去隔壁招呼省台的记者了。于是,我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各位领导,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去隔壁一下。省台的记者在隔壁,他们正在宣传报道我们东洪,我得过去打个招呼,失陪一下。”
晓阳见刘晓雯也要走,就将刘晓雯留了下来,俩人就说起了贴心话。
到了隔壁桌,省台的胡记者正与宣传部的另外两个干部聊得火热。我一进去,他便热情地迎了上来。我与他碰了三个大杯,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暖意。
胡记者是省台记者,报道了不少的大新闻,同行的还有他的一位助理。我们说起宣传东洪西瓜的事情,尽管此时西瓜即将退市,但东洪人和大多数东原人一样,找到了让西瓜鲜味得以保存的秘籍,那就是用西瓜做成酱。胡记者对西瓜酱兴趣很大,他饶有兴致地与我探讨着西瓜酱推广的事情:“朝阳县长,我觉得这西瓜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各个乡镇都在种植西瓜,可以搞一些乡镇企业嘛,乡镇企业就是‘金娃娃’!你看沿海地区,‘村村点火,户户冒烟’,咱们得‘借船出海’,搞‘三来一补’。东洪西瓜本来就小有名气,现在有了西瓜酱这个新产品,完全可以试着做灌装的试着推广一下。我们可以通过电视宣传,把西瓜酱的特色和优势推广出去,吸引消费者。”
与胡记者聊了20多分钟,打开了做西瓜酱的思路,只是食品厂都已经濒临倒闭,真不知道,这西瓜酱能不能做出来,做出来有没有市场。
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回到包间时,只见晓阳已经和刘晓雯聊得火热,两人头挨着头,仿佛多年的闺蜜。其他几个人也在热烈地交谈着,言语间氛围十分热闹。倒是卢兆全主任面色还带着几分严肃和忧虑,他坐在角落里,不时自己喝着闷酒,与周围的热闹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我进来后,刘晓雯笑着站起身,再次与晓阳拉着手,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后,刘晓雯才向我挥了挥手,从外面带上了门。
我刚落过座,我突然感觉到一只脚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脚上。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晓阳,心中觉得应该是无意的。毕竟,晓阳踩得不疼。可是,过了三分钟,我却发现晓阳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但还是不疼。
众人不注意时,晓阳把头低了过来,压低声音故作凶狠地说:“怎么又去替马老师出头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也压低声音说:“没有的事,我都多久没见马老师了。你可别误会。”
晓阳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哎哟,看把你急的,上次请吃饭,你咋没去?”
我心里暗道:“谢白山这怕是也背叛了革命啊!怎么连这事儿都告诉晓阳了。”
晓阳一脸轻松、看似无意地说:“你们这主持人长得可真俊。”说完之后,她又用脚在我脚上使劲踩了踩!我只觉得脚上一阵发麻,却又不好发作。我诧异地看着她,说:“人家长得漂亮,也不是我的错呀。我这可是新买的皮鞋!”
这时,田嘉明明显酒量有些多了,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他轻轻一拍桌子,大声说:“老万,咱们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事你对朝阳县长的支持力度可是不够啊。”他的声音打破了包间里原本的热闹氛围,众人都纷纷看向他。
万金勇在旁边听到这话后有些诧异,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田嘉明说:“嘉明书记,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辜,似乎真的不明白田嘉明的意思。
田嘉明当着众人的面又一拍桌子,说:“好,我给你算一算账,几个银元,就说1000个吧,能值几个钱?东洪公安,这事丢人啊……”
将银元的原委详细地说了出来,马叔和王满江两人听了之后,都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马叔说:“按照你们的分析,这是监守自盗嘛。这事情太丢人了,得好好查一查。”
田嘉明酒量一般,兴许是刚才喝得太快,有些上头,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各位都在,我在这里公开表个态,要抓队伍,首先就要先抓纪律。公安局怎么能够出现这种事情呢?这不是给朝阳脸上抹黑吗?老万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公安局这摊子要是‘松松垮垮’,老百姓能信得过咱们?银元的事,我‘立下军令状’,半个月破不了案我‘卷铺盖走人’!要是破不了案,我田嘉明,田嘉明卷铺盖走人!”
说完“卷铺盖走人”之后,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时,宣传部部长刘志坤面带微笑,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拿着酒杯与筷子,主动说:“我添个座,添个座。谢谢啊,我已经把胡记者让刘台长他们去安顿了。”说着,他很自然地搬个凳子坐了下来。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