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案头的奏折玉玺…这些平日里象征着他至高权力的器物,此刻在他眼中,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每一件,都可能隐藏着“圣律”冰冷的窥视之眼!
“查…”林承天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给朕查!彻查!这御书房!朕的寝宫!整个皇宫!所有器物!所有人!凡有可疑!格杀勿论!”
“陛…陛下?!”刘谨惊恐抬头。
“滚出去!立刻去办!”林承天抓起手边一个玉如意狠狠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刘谨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林承天一人。他剧烈地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冷汗浸透了后背的龙袍。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摧毁理智的恐惧。
他踉跄着走下龙椅,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捡起一块碎裂的白玉镇纸残片。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指尖。他死死盯着那断裂面,仿佛能从中看到“圣律”那冰冷、漠然、俯视一切的眼睛。
“圣律…吴麟…”他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一个带来深入骨髓的恐惧,一个带来无法掌控的忌惮。他猛地将玉片狠狠攥紧!尖锐的棱角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金砖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朕…才是这林天皇朝的主宰!”他低吼着,声音嘶哑而疯狂,却更像是在绝望深渊中的自我催眠。他抬头,望向镇国公府的方向,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恨意、无边的恐惧,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孤注一掷的疯狂寒芒。
“无论你们是什么…朕…都要把你们…连根拔起!”
鲜血,顺着紧握的拳,一滴滴落下。
帝心囚于寒玉,暗夜滋生毒芽。
麟影映璇痕,圣律锁幽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