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昊在营帐中收到一封匿名信:
"太子殿下:若想李善长活命,明日独自前往黑风岭。勿告知他人,否则"
张昊冷笑,将信烧毁。
这拙劣的陷阱,分明是要引他上钩。
"殿下,不可冒险!"暗处的徐达急道。
"将军放心,我自有分寸。"
张昊胸有成竹,"不过需要将军配合演一场戏。"
翌日清晨,营地突然骚动。
亲卫们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太子殿下不见了!"
同时,张昊已换装潜行至黑风岭。
他藏在一块巨石后,观察着前方的茅草屋。
不多时,一队人马押着李善长出现。
为首的赫然是礼部尚书赵大人!
"赵大人,果然是你。"张昊从藏身处走出,身后跟着数十名徐达安排的暗卫。
赵大人大惊失色:"太太子殿下?您怎么会"
"本宫很好奇,"张昊缓步上前,"赵大人为何要劫持朝廷钦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大人面如土色,突然狞笑道:"既然殿下知道了,那就别怪老臣心狠手辣!"他一挥手,埋伏的弓箭手齐齐现身。
千钧一发之际,四周山林中突然杀出大批官兵,为首的正是徐达!
"赵大人,你勾结元朝余孽,意图谋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徐达声如洪钟。
赵大人见大势已去,竟拔剑自刎。其余党羽或死或降,很快被肃清。
李善长老泪纵横:"老臣糊涂啊!竟不知赵贼包藏祸心"
张昊扶起他:"李大人放心,本宫会向父皇禀明一切。"
回京途中,徐达与张昊并肩而行。
"殿下今日表现,堪称完美。"
徐达欣慰道,"陛下知道后,定会龙颜大悦。"
张昊却眉头紧锁:"将军,我总觉得此事还没完。赵大人背后,恐怕另有主谋。"
徐达正要回答,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报——陛下急召太子殿下回宫!"
张昊与徐达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看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张昊喃喃道,扬鞭催马,向京城疾驰而去。
马蹄踏碎官道上的薄霜,张昊与徐达率领亲卫疾驰回京。
初冬的寒风如刀割面,却不及张昊心头寒意半分。
赵大人临死前那句"殿下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如同附骨之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殿下,前方就是朝阳门了。"
徐达勒马减速,指向远处巍峨的城墙。
城楼上旌旗猎猎,隐约可见锦衣卫的飞鱼服在阳光下闪烁。
张昊眯起眼睛:"看来李指挥使动作比我们想象的更快。"
入城时,守门千户慌忙跪地:"太子殿下!李大人正在赵府查抄,命卑职在此恭候。"
"带路。"张昊简短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去年父皇赏赐的西域贡品,此刻却让他想起赵大人袖口露出的同样纹路的玉饰。
赵府所在的澄清坊已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
李忠身着大红蟒衣立于院中,见太子驾到,疾步上前行礼:"殿下,臣在赵府书房暗格中发现了这个。"
他呈上一封火漆完好的密信,封皮上赫然印着北境边关特有的狼头徽记。
张昊拆信的手指微微一顿。
信纸上是熟悉的笔迹——工整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正是赵大人亲笔。
张昊展开信笺,北境凛冽的风仿佛穿透纸背扑面而来。
信上赵大人写道:
"衍圣公钧鉴:西域使团已至居庸关外,待太子命丧黑风岭,便可借吊唁之名入京。届时公以圣裔身份主持大典,废帝立新,则孔门复享三公之礼"
信纸在张昊指间簌簌作响,徐达见状夺过细看,顿时须发皆张:"孔家竟敢勾结外族谋逆!"
李忠突然压低声音:"殿下,今晨衍圣公孔希学已奉诏入宫,此刻正在文华殿与陛下论经。"
张昊瞳孔骤缩。
他忆起半月前孔希学进献的《春秋正义》,书匣夹层里那份北境布防图,当时只当是誊抄差错
"备马!"张昊扯下蟠龙玉佩掷给徐达,"持此物调羽林卫封锁孔府,凡有异动——"他比了个斩杀的手势,转身时蟒袍在风中绽开血色弧度。
文华殿内檀香氤氲。
孔希学一袭素白儒衫,正执象牙麈尾指点《论语》注疏。
张无忌倚在龙纹凭几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当值太监话音未落,张昊已踏碎满殿祥瑞。
孔希学转身的刹那,麈尾银丝闪过诡异蓝光。
张昊箭步上前擒住其手腕,三寸淬毒银针当啷落地。
"衍圣公好雅兴。"
张昊冷笑,"可是在演'子路问津'?"
指尖发力间,孔希学广袖中滑落半块虎符——正是去年失踪的幽州守将信物。
老皇帝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
孔希学趁机暴起,素白儒衫下竟穿着元人制式的锁子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