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北方战乱,我随手救了她一命。”
褚忌说出来时也丝毫不在乎,他随便打个响指就能撼天动地,不过是救只狐狸而已。
这件事在这漫长的千年时间内,简直不值一提。
这般的随意解释,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张即知莫名松了一口气,转身扶着墙进了洗手间,他垂着脑袋,唇角却微微勾着,吐出几个字:
“我和你去。”
褚忌眉头一蹙,人类真是莫明其妙,他还是看不透张即知的情绪。
乖乖吃完早饭。
张即知握着盲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等褚忌开车。
车窗半开着。
褚忌就站在那,几乎把对方的身影都遮了个干净。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能听到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声线,“那就让他去死,死的干净点,别总来麻烦我。”
张即知听到声音后,朝他的方向转头,黑色布条下的眼睛,好似看到了一点什么,是白色的炁。
褚忌的对面,是一只鬼。
张即知耳朵动了动,却怎么也听不到另外一只鬼的声音,象是被屏蔽了一样。
“大人,我只是听吩咐传话,别为难小的。”白无常规规矩矩的揣手而立,表情笑僵在那,哪边都不敢惹。
“那你也死。”
语气生硬冰冷,带着几分杀伐气。
褚忌周身的炁发生了变化,淡金色的光在朝边缘汇聚。
这是在蓄力?
张即知淡淡出声阻拦:
“褚忌,你在做什么?”
褚忌回头看他,语气也不好,“你找死啊张即知,都说了喊我鬼王大人,谁允许你喊我的名字?”
张即知也是十分识相,他立马改口,“鬼王大人,你在做什么?”
褚忌这才缓和脸色,“处理点工作,马上就好。”
一旁的白无常脸色惨白,自己刚刚被鬼王的威压压制了,那一秒无法动弹。
若不是车里人的声音打断施法,鬼王大人就要一刀宰了他了!
褚忌再次回头时,脸色依旧是不耐烦,“行了,回去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
白无常连连点头,还多看了车内的人几眼,是个人类少年。
几千年了,压根没鬼敢和鬼王大人交接工作,被大家称之为最难搞的上司,在他手底下干活魂飞魄散率最高。
白无常顶着巨大的压力白天出没,就是为了方便逃命,毕竟鬼在阳光下,实力都会减半。
褚忌上车,动静有点大。
“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张即知侧过脑袋问他,担心二字都挂在脸上。
他家鬼王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的,也让人很拿不准。
“被临时安排了个工作。”褚忌甚至还翻了白眼,神态生动。
地府那位忙的抽不开身,十八层地狱陆续有恶鬼跑出来,忙到无法处理那个最大的麻烦。
只能交给在请假期间的鬼王解决。
“哦。”张即知应了一声,之后又继续道,“你是鬼王大人,也最厉害的,所以他们才让你帮忙,对吧?”
哄鬼的话。
褚忌瞬间眼睛一亮,他激活了引擎,嘴角都是上扬的,“你也觉得我厉害?”
“当然,你几分钟就能解决阴魂,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我还可以更强,下次让你见识一下。”
“好。”张即知接话,很真诚的夸赞,一点都不会觉得敷衍。
褚忌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刚刚阴霾一扫而空,被张即知夸赞好似爽到他了。
问斋楼。
中式古建筑,踏入门后就能嗅到一股子檀木香味。
“褚先生,请进。”一道女声率先传过来,给他们引路前往顶楼的电梯。
张即知跟在褚忌身侧,手指攥着褚忌衣角,黑暗中有这样一道炁照亮周围,他很安心。
电梯平稳上升。
“那只玉笔……我没弄坏它吧?”张即知多问了一句,因为当时他听到了玉笔掉落地上的声音。
“这玩意儿在我们手里,只是个普通的玉器,在胡仙送手里才称得上是法器,凭你的实力还弄不坏它。”褚忌。
听着不象是好话。
“那就好。”张即知。
褚忌说到法器,就自然垂眸看那根盲杖,上面平平无奇,下面有大约三厘米的木质材料,因为常年接触地面,磨损很严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原料。
上次用的时候就很趁手,比这根玉珩笔要有价值的多。
褚忌忽而抬手想拿他盲杖玩玩。
张即知感觉到一个冰凉的触感包裹住了他的手,他瞬间看向褚忌的方向,声音温吞吞的,“你是要牵着我吗?”
褚忌拿开了他的手,满身孩子气,“不是,我要用你的盲杖装把大的。”
“?”
手中的盲杖被抢走了,张即知立在电梯的出口有点茫然。
还是一旁的秘书小姐给他引路才找回了方向。
而前面的那个男人,步子迈的很大,迫不及待的要去展示法器。
秘书小姐上前礼貌询问,“您就是鬼王大人的妻子吧?”
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