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忌从虚空的裂痕中踏了出来,只扫了一眼地上的死人。
胸口这一刀,用的是镰刀。
张即知,“能看出来是什么人吗?”
“三十五岁左右,男性,象是来徒步的。”褚忌特意蹲下扒了几下,“手表,很贵。”
“会不会是……和弛焱一起的人?”张即知思索着,突然想起还有一条手机消息没看。
他打开工作机。
私信内容是:
“快救我,我是主播。”
鬼知道那大馋小子来虫山是干什么的。
褚忌对他吃了自己饼干的事还耿耿于怀:
“我们俩先去山上看看情况,时厄,你去帮一下小姑娘,等会儿来峡谷汇合。”
时厄僵硬的点了一下头,身影迅速消失在血雾中。
“让我顶一下号?”褚忌试探性的询问一下。
张即知淡淡摇头,“不行。”
褚忌这只鬼还是没什么可信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致命一击。
顶号?绝不可能。
褚忌不善的扫它一眼,净会做老好鬼。
泥娃娃讨好似的用小肉手给他飞吻,公平公正的拍马屁,“大爹,你好帅。”
“有吗?”
褚忌落在后方,从口袋拿出个小镜子照了照,这脸,这发型。
帅成这样打架才有劲儿嘛。
张即知嘴角微抽,他盲猜都知道褚忌在那磨叽什么。
装货。
穿梭在半个丛林,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案发现场。
褚忌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耳语,“见过拿镰刀的无常鬼吗?可判生死,诛邪祟。”
张即知耳朵最敏感,他躲了躲,藏在一个坡后,“你说的是真鬼还是假鬼?”
“若是真的,它们见我就该跪在我面前了。”
他堂堂鬼王大人什么地位。
很明显,这是假的。
从褚忌的视角望过去,山林中被清扫出一个圆形的祭祀地,地上五花大绑着三个男人,他们被白色的布塞着嘴。
中央祭祀地一个戴着面具的巫师在跳舞,他身上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傩面如同鬼怪,雕刻着獠牙,犄角。
其后立着身穿黑色长袍的无常鬼,他们拿着镰刀立在那,象是审判者。
“逃跑的人抓回来了。”一道声音从前方传出来,是另外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拖着一个晕过去的男人扔在了祭祀地中央。
“继续。”
中央的巫师跳着复杂的傩戏,每一个鼓点都踩的十分重。
褚忌眯眼才看清,“哎呦,拖过来的人是弛馋猪。”
“?”
你礼貌吗?
张即知手指握在盲杖上收紧,“他们有几个人?”
“四个。”
“我来对付。”张即知起身,说完就往外走。
褚忌都没来得及阻止,他都无奈笑出了声。
还是瞎子莽啊。
1v4个巫师。
张即知一步步踏了过去,他盲杖落地,地上的石子都跟着不同频率的震动。
“前面十步距离,把他们拉进阵中不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只有一次机会。”褚忌附身在他身上,做他的眼睛。
四人目光同时看向了拿着盲杖探来探去的瞎子。
“他是谁?怎么会来这儿?周围不是没人吗。”
“我怎么看他象个瞎子?”
“他想干嘛?”
张即知反应也是快,咬破了拇指挤出了一滴血,在距离接近后,猛然往地上一拍。
傩戏的舞步僵住,那四人瞳孔放大,同时锁定了张即知的位置。
“来砸场子的,杀了他。”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
祭祀舞突然带了杀气,鼓点急促。
举着镰刀的无常,身影如鬼魅,一刀斩向张即知。
偏偏还是用张即知的口吻说出来的话。
一边打,一边碎碎念。
越听越象神经病。
张即知后退三步站稳,盲杖终于落下完成了整个阵法。
褚忌,“你杀了他们比画阵快多了。”
“我是要救人,不是杀人。”
“是他们先动弛馋猪的,你顶多算是防卫过当。”
“泥娃娃呢?”张即知的视线中缺少了一抹炁。
泥娃娃早就趁机拖着弛焱往外阵外走了。
干得漂亮。
“噌……”冷兵器划过夜空,带着森森寒意,“进过墓室的人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戴着面具跳傩戏的男人,一跃而起,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唐刀,刀刃锋利,直直砍向了张即知。
少年立在原地双指合十,嘴里念着咒语。
地上凭空出现一个幽蓝色的八卦阵,它开始转动,本来飞向张即知的刀,却换了个方向,刀尖没入地面。
“够装,让我来一把。”褚忌手痒痒,这盲杖,他是真想摸。
“不行。”
张即知禁止他顶号。
男人抽出地面的唐刀,才意识到连自己的位置都发生了改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