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即知垂眸,眼神空洞无神,“不够”
戎止扫向床上的褚忌,在承担这么多痛苦之后,他依旧一身少年气性。
身边还有了张即知这样的老婆,也算老天开眼了。
戎止山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黎明时褚忌浑身麻木的睁眼,垂眸没有看到桃木剑和棺钉。
他吐出一口气,身体在柔软的床上,手心还有温热的温度。
视线往下,是张即知在紧握着他的手,他没有睡在自己身侧,而是蹲守在床边一整晚,脸色还是微微泛红的,象是哭了很久。
褚忌望向天花板,身体都在忍不住的发颤,还是被他知道了。
“褚忌?”一声很小的呢哼响起。
张即知看到他醒了想起身,可是腿早就麻木了,又重新跌倒在地上,他眼睛红着,眼泪要掉不掉的一脸委屈。
褚忌侧目去看他,喉结发紧。
对方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啪啪往下落,跟不要钱似的。
张即知憋屈了一整晚,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褚忌受过的伤他自己都已经报过仇了,搞的小知有气没地撒,只能一个劲的难过。
“上来。”褚忌暗哑的出声,天气刚刚步入春天,早晚温度还是很冷,在地上坐了一整晚是会冻到的。
张即知摇头拒绝,“我会压到你的。”
“不会,我已经不疼了。”褚忌拉着他的手轻拽了一下。
张即知只好上床躺在他身侧,然后顺势就往怀里钻,那滚烫的泪水都滴到了他脖颈上。
褚忌抱着哄,“我没事老婆,昨晚就是看着吓人了点,你摸摸我,还是神明之身。”
身体没有那么凉了,现在是没有体温的。
张即知吸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已经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褚忌想到昨晚被外力压制了一会儿,就想到了戎止,他来过,那小知应该都知道全部了。
“老公”
“恩?”
“我昨晚把小阎王的官服烧了,还差点杀了它。”张即知主动交代。
“杀了就杀了,老阎王还没死呢,让他继续接管。”
这些都是小事情。
褚忌的疼痛感变低,反抱着张即知吸了好几口气,醒来就有香香的老婆抱,舒坦。
“昨晚戎止山神来了。”张即知擦了擦眼泪,声音终于平复。
“恩。”
已经猜到了。
“他讲述的故事差了一段,褚忌,你的心呢?”张即知的手顺着摸进了褚忌的睡衣里,就抚在他心口的位置。
指尖还戳了戳,心呢?
没有心是怎么为小知心动的呢?
褚忌被戳的敏感的往后移了一下,还不忘嘴贫,“心被挖了,但不影响我爱你,真的。”
张即知对上他的眼睛:
“我想了一整晚,唯一的合理的就是结果就是,你的心被仙家挖了。”
“犼让你弑神时,你突然同意,那个叫崇渊的就是当初挖你心的那位,他还把你压在深渊几百年,就是不想让你成神,对吧?”
猜的真是半分不差,聪明的很。
褚忌轻笑一声,“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觉得是因为弑神的想法过于强烈,所以才让这次的神罚提前了。”
神罚啊
张即知缩在他怀里,改变话题,“我困了,和你一起睡会儿。”
现在时间还早,今天的课在下午,所以张即知早上干脆就没起,和褚忌一块睡了好几个小时。
只是自己醒来的时候,褚忌睡的更沉了,他的身体很虚弱,有那些香火供奉也没有用。
张即知穿好衣服,照常给褚忌供香,然后在房间内贴了几道符纸,还留下一个阵法,不会让任何鬼物闯进去。
推开门时,门外迟术已经等了很久,“昨晚折腾这么久?早饭都没下来吃,我给你留了点,先凑合着填饱肚子。”
楼下关山泽听到声音,就抬头往上看,张即知脸色不对,虽然每天都是一副寡淡没有人情味的样子,但今天看着有点挂脸。
“我去一趟零点禁区总部,下午的课拜托你帮我上一下。”张即知说着就抬脚下楼。
“哎?你车都不会开,突然去什么调查局啊。”
迟术在其后跟着。
关山泽瞬间起身,象是猜到什么一样,“我让我的司机带你去。”
“谢谢。”张即知点头。
他多一个字都不往外讲,反正睁眼就去了零禁总部。
迟术抬眸看了一眼楼上,“褚忌这么爱看热闹,今天怎么没下楼,真是奇怪。”
关山泽沉默不语,继续坐着看计算机上的数据。
这边。
张即知到了总部之后,就申请进了零禁的图书馆,这里收藏了华夏千年的道术书籍,在一本叫华夏神怪大辞典上,曾经有过相关记载。
以前听爷爷念叨过一次。
零禁的图书管理员是个驼背老人,他穿着制服,翻看着书籍编号。
“小伙子,你要找的书太老了,很难找。”
张即知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图书馆,他仰头往上看,密密麻麻的都是柜子,每本书都有相应的编码,若是管理员都无法找到。
那在这千万本书中,更是难寻。
“这本书对我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