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陪同郭天佑一同来到虎牢关下,等韩王的车队靠近后,阔步迎上前去。
“臣郭天佑携麾下将士,见过韩王殿下。”
郭天佑阴沉着脸,强忍怒火,朝韩王行礼。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大理寺少卿秦寿仁便尖着嗓子开口道:“大胆郭天佑,韩王殿下召尔等前往山海关接受问讯,你竟敢公然违背殿下的命令拒不前来,莫非是要谋反!”
郭天佑瞪了他一眼,淡淡道:“韩王虽身份尊贵,但却也只是亲王。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我因故未能前去接受亲王问话,又不是违抗圣旨,还不至于被你这狗官扣上谋反的帽子。”
“放肆!”
刑部侍郎柳夏从人群中阔步走出,指着郭天佑道:“陛下圣旨,命殿下与我等全权勘察刺史钱三通被害案。”
“你不前去接受问讯,我看你是心中有鬼。”
“放你娘的屁。”郭天佑本就心中愤怒,被两个文官接连质问,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官,不知是眼瞎还是耳聋?”
“一个时辰前,蛮子刚刚进犯虎牢关,若本将没有及时赶回来,虎牢关早就被人踏平。”
“陛下让尔等问话,可并没让尔等打着查案的名义影响战事!”
“尔等如此急着将我召回山海关,莫非是与那蛮族有所勾结?”
听到这话,站在郭天佑身旁的徐阳眉毛一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郭天佑不愧是读书人出身,更是三位将军中嘴强王者。
面对大理寺和刑部的多多逼问,不仅没有乱了阵脚,反倒是扣下一顶天大的帽子。
虽然他表面并未明说,可也在暗戳戳表明韩王也参与其中。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韩王原本铁青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
“郭天佑,本王面前,你竟敢公然污蔑朝廷命官,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原本看在战事吃紧的份上,本王并未打算追究你拒绝回话的罪责,甚至亲自涉险,到这虎牢关来询问。你却如此狂悖造次,莫非不把本王放在眼中。”
郭天佑撇了撇嘴,淡淡道:“韩王殿下威名远扬,普天之下谁又敢不把您放在眼中。”
“只是郭某想问一句,在韩王殿下眼中,郭某这个天子敕封的正四品边军大将,莫非算不上朝廷命官?”
“混账!本王何时说过这般大逆不道之言,你莫要血口喷人。”韩王嘴角抽了抽,脸色阴沉道。
郭天佑点了点头:“既然殿下知我也是朝廷命官,又为何故意偏袒?”
“先前柳夏与这个秦寿仁污我谋反,怎不见殿下雷霆之怒,斥责二人不将您放在眼中?”
“你!”
韩王张了张嘴,竟被郭天佑怼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冷笑一声道:“看不出来,郭将军一个武将,倒还真是牙尖嘴利。”
“有朝一日,本王定会向陛下举荐,让你入朝做个御史。”
郭天佑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殿下过奖,若哪天真做了御史言官,臣也定会尽忠职守。”
“说的好!”
韩王大笑一声,似笑非笑的从郭天佑身后的众位将士身上扫过。
“郭天佑,我听闻你手下有个叫徐阳的武学天才,自打从军后,便一直屡立奇功。”
“本王今日前来,倒是想要见见这位天之骄子,还不快让他见过本王?”
韩王的话,让郭天佑浑身一震,他茫然抬起头,看向许敬等人。
徐阳在军中之事,除了西北边军内部以外,向来对外保密。
今日竟能让一向眼高于顶的韩王关注,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然而,许敬等人却也都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么,郭天佑,你们莫非是在虚报战功,不敢让此人出来见我?”
见郭天佑脸上犹豫不决,韩王皱了皱眉,阴恻恻开口道。
“我就是徐阳!”
就在这时,徐阳从郭天佑身后阔步走出,大大方方朝韩王行礼。
“臣神箭营校尉徐阳,见过殿下,不知殿下召臣有何吩咐?”
徐阳话音未落,却察觉到韩王脸上闪过一丝奸笑。
“大胆徐阳,你竟敢刺杀朝廷命官。”
“还不快来人,把他给本王绑了!”
郭天佑望着成竹在胸的韩王,顿时心中一紧。
“殿下且慢!”
眼见韩王的卫队就要动手,他连忙闪身挡在了徐阳身前。
“郭天佑,你这是做什么?”
秦寿仁双手叉腰,又恢复了几分神气:“竟敢维护谋害钱刺史凶犯,莫非你也是帮凶?”
“谋害钱三通?”郭天佑眉头紧锁,没有理会秦寿仁叫嚣,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韩王。
“殿下缉凶,可有证据?”
“徐阳守城有功,更是我大楚西北边军,百年难得一见的武道天才,说他谋害了钱刺史,总要拿出一些让人信服的理由。”
“否则,万一冤枉了功臣,只怕城中的守城的将士们要不答应。”
言至此处,郭天佑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他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韩王要强行抓徐阳,今日就算拼着谋反,也要将徐阳保下。
“证据?”韩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