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来摆摊,生意简直一落千丈,甚至姚秀英都不炒蛋炒饭了,穆庆德这边都没有什么生意。
陈国祥那里倒是人多,甚至忙不过来,他姐夫都时不时给他帮忙。
当然,姚秀英的摊子并没有因为少了蛋炒饭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摊子上多了白饭。
加三毛钱而已,就能吃到有肉有菜的饭,味道还好,排队的人似乎更多了些。
即便是买五毛钱的素菜,也照样能打一份满满的白饭,再让老板浇上卤汁,十分划得来。
比去街上的猪脚饭店划得来太多了。
考虑到羊城这边的饮食习惯,双喜还让姚秀英准备了两筐新鲜菜心,每份饭给客人现烫一两根,反正卤菜热拌也是要烫的。
青菜属于限量,送完为止。
姚秀英不踏实的心,在摊子并没有因为少了蛋炒饭而有太大波动后,彻底放下心来。
现在双喜每周领她去针灸,其实针灸不痛的,但双喜看到她身上插满了针,情绪就会特别低落。
姚秀英看了特别自责心疼,她现在也怕了,不敢再拿自己是铁打的使。
“老板,你们要一直开下去啊。”
姚秀英最近听到好多这样的话,好多顾客生怕她们哪天就不干了,姚秀英每次都是笑眯眯地答,只要不是恶劣天气,她们肯定天天出摊。
一般的小风小雨姚秀英她们仨都是坚持要出摊的,少干一天就是少赚一天的钱,闲在家里并不是休息,反而是煎熬。
“我隔壁卖生煎的两口子又打架了,摆东西的时候两口子一句话也不说。”林芳把摊子支起来,就跑到姚秀英她们这边帮忙闲聊。
这会离下班的点还有十来分钟,可以偷偷懒。
姚秀英和姚二姨对视一眼,别说林芳隔壁了,就是她们隔壁的穆庆德和杨凤兰,也是天天打架,互相冷着个脸。
就他们那苦着脸互相斗气的状态,哪个客人敢上他们家买饭啊。
生意越不好夫妻矛盾就越大,矛盾一大就干架,总之就是个恶性循环。
“穆庆德后脖子上,好长一道挠伤,大姐,你见着没?”姚二姨问姚秀英。
这两口子一起做事好也不好,有人帮衬有人商量是好事,但意见不一样的时候,肯定少不了要吵架打架。
像陈细枝跟她们闲聊的时候就说过,她跟她家老周开始也是守一个摊子,后面干架干到要离婚,才分开摆的,感情反而好了。
林芳认同地点头,她开始还想过叫馀向东一起呢,但看姚秀英和姚二姨都是一个人,又舍不得工地的那份收入,更怕白搭一份人工才没喊。
现在是庆幸没喊。
林芳往旁边看,发现看不到。
“没见着。”姚秀英摇头。
她一个当弟妹的,哪好意思盯着大伯哥看,再说了,两家现在的关系,基本是桥归桥路归路,互相不搭理。
她现在只担心杨小军和王文兰两口子,“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可别被人拐走了。”
老家那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可穆庆德打那个电话也没留联系方式,杨外婆实在找不到穆庆德,只能找穆家老两口要人。
杨家人跑来穆家已经闹过一回了。
可人找不见,闹也没有用啊。
听三叔奶说,杨外婆眼睛都要哭瞎了,杨小军的两个孩子也是可怜得很,被大人扯着推着,让他们给穆家老两口磕头,哭求把爸妈还给他们。
虽然姚秀英不卖酸菜蛋炒饭了,但家里平时要吃,陈国祥现在摊子上也要用酸菜,所以还是会从三叔奶那里买做好的酸菜以及酱豆子。
自己家用就按老家的市场上的价格,给多了三叔奶也不肯要。
但现在卖给别人,双喜直接按羊城的价格卖给陈国祥,还加了运费,但中间并不赚差价,多要的全给三叔奶。
运输估摸着是姚秀英和穆庆良免费人力运输。
今年暂时不需要菜了,但双喜在三叔奶这里订了明年一年要用的酸菜,已经提前给了一半定金汇回去。
酸菜这东西,做好放一年半载的都没问题。
放久了酸香味更浓,像双喜就更喜欢吃坛子底的那部分陈酸菜,坛香味酸味都到绝佳赏味期。
拿到汇款单的时候三叔奶都傻眼,酸菜还能卖钱?还是一百多的巨款,是不是秀英弄错了!
等电话打到羊城,姚秀英说这只是一半定金,还有一百五十块她们回去给。
三叔奶不安心,觉得酸菜不值当这么多钱,双喜都不问她,种子要不要钱,劳动要不要钱,做酱豆的豆子要不要钱这些问题。
双喜只说,要是三叔奶觉得不值当,那她去别家买也是一样,村里酸菜做得好的人家还挺多的。
这句话成功定住了三叔奶,心里再觉得不配不值得,也没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
对农村老太太来讲,能自己赚到钱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一毛都很金贵,何况是几百块。
三叔奶现在可有劲头了,一心盼着地里的秋菜、豆子长好一点,到时候把酸菜、酱豆都做得漂漂亮亮交给双喜。
除了关注菜地,三叔奶也会把老家的事及时告诉姚秀英她们。
不过三叔奶不舍得打电话,都是让孙女帮着写信,信里就能写得很详细了,双喜的族堂姐当作文写,连表情都写得很生动。
所以姚秀英他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