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打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闻鸡起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好吧,这些统统没有,日上三竿的时候,莫离骚还在睡觉,时隔三十馀年,再次回到自己幼时曾经居住过的听雨轩,多多少少,还是让他生出了几分眷恋。
宁中则见状,忍不住说道:“师兄,我觉得你让小师弟指点门内弟子武功这件事情,可能有欠考量。”
“无妨。”
岳不群道:“小师弟不是一般人,他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
“也是。”
宁中则对此倒很认同:“似他这般人物,千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他的想法,我们确实猜不透,也罢,随他去吧。”
两夫妇也是真的拿莫离骚没办法,打又打不过,讲又讲不赢,就连华山派掌门之位都搬出来了,可莫离骚却连半点兴趣都没有,可见利诱的法子也是行不通的,无可奈何,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莫离骚伸了个懒腰,施施然起身,出了听雨轩,虽然已临近中午,但山中空气依旧清新,更有一股湿气随风扑面,分外清凉。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空中湿气自然也有来源,听雨轩位于玉女峰,后山有一挂瀑布,水气便是由此而来。
“很久没回来了,先去后山看看吧。”
莫离骚沿着山道往后山去,那里环境清幽,风景秀丽,正是女儿家练武的好地方,犹记当年,宁中则并几个交好的姐妹,最喜欢在这里练剑。
那时的他还是个七八岁大小的孩童,因为融合天之道的人物模版,变得嗜睡,很少到前山去与师兄们修炼,倒是常在后山与师姐们同修额,他绝不承认,是因为师姐们长得漂亮,身材都很哇塞。
循着三十馀年前的记忆,莫离骚向着这里走来,越是靠近,越是感慨,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这一刻,掀开了一角面纱。
不知不觉间,已到地头,莫离骚尚未真个踏进,耳边便就听得一阵悦耳娇喝,更有霍霍剑光破风呼啸,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去,目光所向,视线所及,只见瀑布前的空地上,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娇俏少女,正手持一柄利剑,在演练剑法。
“是她?!”
只是一眼,莫离骚便就认出,这黄衣少女,赫然便是师姐宁中则的独女岳灵珊,此时此刻,她正在演练的这门剑法名为玉女剑,虽然只有一十九式,但每一式都是变化繁复,徜若记不清楚,连一式也不易使全。
这套剑法主旨在于变幻奇妙,跟华山派现有的那些着重以气驭剑的法门颇有不同,只因女弟子膂力较弱,遇上劲敌之时,便可凭此剑法以巧胜拙。
总得来说,这是一门女儿家学的剑法,华山派的男弟子很少有人会练,莫离骚倒是没什么偏见,只是觉得这门剑法的招数过于繁复,不怎么合他的心意。
不过,以他的剑道修为,即使没练过,看上一遍,也足以将玉女剑法的精义悉数参透,但也正是因此,他看在眼中,便忍不住大摇其头,无他,只因岳灵珊练的太差了。
根基不稳!
招数不精!
变化生硬!
不能再说了,再说莫离骚害怕自己的心脏受不了,同为掌门之女,岳灵珊的武功根基,比起当初的宁中则可差太远了,这玉女剑法使得,简直没眼看。
“唉”
片刻之后,终是看不下去,莫离骚口中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你这一招浪迹天涯,剑锋应该往下压两寸,出剑时,劲出七分,要留三分馀地,好衔接下一招风花雪月。”
正练剑的岳灵珊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循着莫离骚的指点出剑,却在换招时又突然停了下来:“下一招明明是海枯石烂,风花雪月是上一招。”
莫离骚闻言,不禁大摇其头:“朽木,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岳灵珊气愤道:“我怎么就成朽木了?”
莫离骚没好气道:“似你这般初学乍练者,首重根基,再进一步,便该明白,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想不通,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学剑了,免得哪天被人杀死,宁会伤心的。”
岳灵珊一听更气了:“什么死的活的,我根本听不懂。”
“唉所以我才说你是朽木。”
这一刻,莫离骚总算明白,风清扬那个老登为什么会选令狐冲传承独孤九剑,估计也是矮个子里拔剑高个儿,实在没有办法了。
莫离骚也不想多说了,把手一伸,岳灵珊还没反应过来,碧水剑就已易主,只见莫离骚执剑在手,飒然一笑:“看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中剑锋一转,好似活了一般,一招浪迹天涯,一招风花雪月,虽然颠倒了前后次序,但在莫离骚手中使来,却浑然无忌,宛若羚羊挂角,剑锋所至,更生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奇妙变化。
“这”
岳灵珊一见,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当场:“剑招还能这么使?!”
“是你太循规蹈矩了。”
莫离骚指点道:“练剑要认真,用剑要灵活,用剑者,要切记,勿将自己局限于剑招之间,而是要跳脱出来,活灵活用,现在换你来试试。”说话间,只见他轻轻一翻手,碧水剑铿然一声,插落在岳灵珊面前。
这是一口能断金切玉的宝剑,是去年岳灵珊十八岁生辰的时候,岳不群亲往龙泉为她求来的护身利器,也是她的生辰贺礼。
“好。”
岳灵珊微微一怔,随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