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别院了,诸位师叔,请!”
迎客的华山弟子带着丁勉来到了一座别院之前,院落宽敞不说,除却主屋,左右厢房十多间,嵩山派的来人并不算多,倒也足够居住了。
“师叔。”
离开别院后,迎客的华山派弟子来到了听雨轩,向莫离骚拜道:“嵩山派的人已经来了。”
“恩。”
莫离骚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去吧。”
“是。”
那弟子应声而退。
“嵩山派,来得好快。”
莫离骚当然知道,嵩山派提前来得原因,他还知道,今天绝不只有嵩山派会提前到来,他难得没有贪懒,自顾出了听雨轩,来到了前山,登上一座鼓楼,居高临下,俯视着嵩山派内,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
淡出江湖三十年之久,再次参加这样大规模的江湖聚会,莫离骚心里难免会有几分好奇之意,他看了没多久,就听得一阵锣鼓喧嚣,跟先前欢迎嵩山派到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凝神看去,却是南岳衡山派的人到了。
南岳衡山派本是五岳剑派之中比较强力的一支,比之先前的华山派还要强出一筹。奈何,派中长老刘正风结交魔教的光明右使曲阳,被嵩山派抓到了马脚。
左冷禅一心想要吞并五岳剑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就在刘正风想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时候,嵩山十三太保中的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三人率领大批嵩山弟子,持五岳令旗,灭了刘正风满门。
自此之后,南岳衡山派实力大减,较之华山派反倒弱了一筹。因此,此次华山大宴,掌门莫大先生只带了十馀个弟子前来,看起来倒有几分门庭萧索之意。
相比之下,随之而来的泰山派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泰山派实力雄厚,不仅有玉矶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个玉字辈的宿老尚存,自掌门天门道长往下,还有二十多位天字辈的长老,虽说没有类似左冷禅这样绝顶高手坐镇,但论中坚实力,这些宿老长老加在一起,就算是嵩山派也要相形见拙。
这一次华山大宴,泰山派足足来了近百人,除开天门道长带着十馀位天字辈的长老,玉矶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位宿老也联袂齐至,声势不可谓之不大,直看得众多江湖人士暗暗咂舌,直呼厉害。
“有意思。”
鼓楼上,莫离骚看着意气风发的在跟岳不群打招呼的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以及三位玉字辈眼中暗藏的窥探,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泰山派的内部矛盾之深,丝毫不亚于华山派的剑气二宗之争。
紧接着,有恒山派的定逸、定闲两位师太,领着二十馀名女弟子来到,同行的还有少林派的方生大师,以及武当派的冲虚道长,这一位的到来,倒是出乎了莫离骚的预料,看来,因为自己的出现,他在华山和少林之间,有了新的考量。
“青城派馀掌门驾到!”
正自失神的档口,忽闻一声吆喝,惊醒了莫离骚,他下意识的转眼看去,目光所向,视线所及,只见山门处,又有人来到,为首者是个貌不起眼的矮子,但武林中谁也不敢瞧不起他,只因这位赫然正是青城派的掌门
“馀沧海!”
林家的福威镖局就是被这位灭的,也是他害得林平之家破人亡,表面上是为了替儿子报仇雪恨,实际上则是为了夺取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
他的师父长青子,当年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后来不知道是脑袋里哪根线搭错了,千里迢迢,跑到福州去跟福威镖局的创始人林远图比剑。
彼时的林远图正值盛年,一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近乎天下无敌,长青子虽然剑法出众,但想要与林远图争锋,显然还有些不够看。
那一战,长青子不仅输了,而且还输得很难看,而长青子为人又心高气傲,心胸十分狭窄,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而青城派与福威镖局的恩怨也就此结下。
为了报仇雪恨,馀沧海汲汲营营数十年,才终于借着替子报仇的借口,将福威镖局一举复灭,可惜,即便如此,他也没能如愿得到辟邪剑法。
当年师父因辟邪剑法而死,在漫长的岁月里,这门剑法早已成了馀沧海心中的执念,为此他连亲生儿子都舍了出去,如今华山开宴,他自然放过这个机会,即便明知华山派远非福威镖局可以相比,他还是冒险来了。
“师叔!”
就在莫离骚神游之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略带惊讶的呼唤,他无需回头,也知道来者是谁,随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小虫子,你又偷喝酒了。”
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岳不群座下大弟子令狐冲,他闻言,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酒葫芦藏到了背后:“不是,我没有,师叔你别乱说”
“是吗?”
莫离骚不可置否道:“下次狡辩前,记得洗个澡,酒壶藏得住,可你这一身的酒气,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额”
令狐冲挠了挠头,道:“我不是故意偷喝酒的,只是在修炼紫微归元法熔炼异种真气的时候,真的很痛,所以我才想着喝点酒。”
“恩。”
莫离骚沉吟道:“喝酒确实能镇痛,但也会拖慢紫微归元法的修炼进度,小虫子,你若是还想早日康复,还是少喝一点的好。”
“多谢师叔提点。”
令狐冲道:“只是,我还想再重申一遍,我叫令狐冲,不是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