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的,从来都不是 “只扫门前雪” 的小玄学,是能勘破天地规律、帮人排忧解难的 “大道”。
心底那丝关于 “质变” 的预感,也比之前更强烈了。他想起系统第一次升级时,是功德突破十万,解锁了【慧耳】;第二次是突破五十万,解锁了【气场域】。那这次突破百万,会是什么?是解锁新的能力,比如 “御气” 或者 “画符”?还是能更清晰地看到父母失踪的线索?甚至,能直接与星辉酒店、星穹科技背后的 “家族核心” 建立联系?这些猜测在脑海里打转,没有答案,却像一束光,指引着他往前走。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春的风带着柳絮飘进窗棂,落在端木九的手背上,痒痒的。他抬头望向楼下的江城老街:巷口张婶的早点摊已经收了,只剩下铁架上还残留的油条香气;隔壁王叔家的画眉鸟不再鸣叫,大概是被归巢的燕子惊到了;青石板路上,几个放学的孩子骑着自行车经过,铃声清脆,惊起了墙角的几只麻雀。
这是他生活了半年的江城,是他重获新生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条巷弄,每一棵老树,都藏着他的回忆:听风阁的二楼窗台,是他和诸葛依依讨论《九天玄女风水图》的地方,依依总说他 “太急”,让他 “慢下来,才能看懂气的流转”;周慕辰的办公室,是他第一次接触 “家族秘辛” 的地方,周慕辰递给他的那杯威士忌,带着淡淡的烟熏味,说 “端木家的人,从来都不缺勇气,缺的是‘沉下心’的耐心”;还有他常去的那家 “老茶馆”,老板李叔总给他留一壶 “雨前龙井”,说 “小伙子你心善,帮了我们这么多,这茶你得喝”。
这些温情,他都记在心里。可他也清楚,江城的舞台,已经容不下他接下来的脚步了。父母的线索在海城,星穹科技的难题需要海城的资源,甚至那些暗中调查他的不明势力,也大概率藏在海城 —— 那个国际都会,有更复杂的地脉,更强大的对手,也必然有更丰厚的功德回报。
他想起之前听周慕辰说,海城的 “天斩煞” 比江城的更凶,“反弓路” 也更复杂,还有些 “南洋邪术” 传入,那些都是他没接触过的领域,却也让他莫名兴奋 —— 只有不断挑战更难的问题,才能更快积累功德,也才能更快揭开真相。
收拾行装时,端木九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郑重。他把常用的 “五帝钱” 仔细裹进软布,那是周慕辰送的,边缘已经被他摩挲得发亮;又把《江城地脉考》和自己写的风水手札叠在一起,手札里夹着诸葛依依画的 “简易阵图”,图上还有她用铅笔标注的 “注意事项”,字迹娟秀;最后,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平安符,是依依在他上次去楚家老宅前塞给他的,符纸是淡黄色的,边缘绣着一圈淡绿色的清心草,依依当时说 “这符能挡小煞,你一定要带在身上”,现在他把符纸放进内袋,贴在胸口,能感受到符纸传来的温热,像依依当时的眼神。
一切收拾妥当,端木九最后看了一眼听风阁。老木柱上,还留着他之前画的 “临时阵痕”;窗台上,那盆诸葛依依送的 “绿萝”,已经长出了新的藤蔓,缠绕着窗台的雕花,带着 “生吉之气” 的淡绿色,生机勃勃。
他轻轻带上房门,没有回头。
晚风拂过脸颊,带着江城特有的、混合着江水湿气和老木头味道的气息。端木九知道,他不是在 “告别”,是在 “启程”—— 六十万功德的距离,海城的风浪,百万功德的质变,还有父母的真相,都在前方等着他。
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 “嗒嗒” 声,像是在为这段江城岁月画上圆满的句号,也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海城序章,敲响第一声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