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夏冰那番毫不留情的当众维护,明面上的挑衅和议论暂时消失了。但人心底的嫉妒与不服,却不会那么容易消散,反而可能在阴暗处发酵。
端木九与夏冰同秦风聊了一会儿。秦风态度热络,言语间对端木九推崇备至,更是以实际行动表明了秦家与端木九坚定站在同一阵线的立场,这让周围一些还在观望的人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然而,总有不识相的人,试图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晚宴进行到中段,舞池开放,悠扬的乐曲响起。夏冰被一位德高望重的商会前辈邀请去跳开场舞,端木九对此并无兴趣,便再次走到了之前那个落地窗边的安静角落,继续欣赏他的“城市气运图”。
他刚站定没多久,一个身影便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晃晃悠悠地挡在了他面前。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限量款名表,但眼神涣散,面色潮红,显然喝了不少。端木九有点印象,似乎是某个建材公司老板的儿子,姓王,家里靠着龙腾集团起家,在之前的商战中站错了队,损失不小,最近正到处钻营想搭上盛世的关系。
这位王公子显然把今晚当成了一个机会,只是他用的方式,不太聪明。
“喂!端木……端木九是吧?”王公子打着酒嗝,语气轻佻,试图营造出一种“哥俩好”的氛围,却因为醉意而显得更加令人反感,“可以啊兄弟!能把夏冰那座冰山搞定,有本事!哥们儿佩服!”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拍端木九的肩膀,动作粗鲁。
端木九脚步未动,只是身体微不可察地一侧,便让那只手落空了。
王公子拍了个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羞成怒,觉得对方不给自己面子。酒劲上头,加上家族生意不顺的憋闷,以及对端木九这种“一步登天”之人的嫉妒,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恶意的挑衅:“兄弟,别给脸不要脸。跟我们说说呗,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夏总骗到手的?是床上功夫特别厉害,还是给她下了什么迷魂咒?传授点经验,让哥们儿也学学……”
这话已经极其下作不堪,充满了对夏冰和端木九两人的侮辱。
周围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脸色都变了。这王公子真是喝昏头了,这种话也敢说出口?简直是自寻死路!
端木九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冷与……怜悯。
对,就是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即将溺毙却还在疯狂扑腾的可怜虫。
他没有动怒,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再看那王公子一眼。他的目光,似乎越过了王公子,投向了更遥远的虚空。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
端木九周身那层一直内敛的、无形的气场,微微波动了一下。
仅仅是一丝。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这一丝气场,并非他全力催动【灵瞳】或功德之力时的浩大磅礴,而是蕴含了他穿越秘境(虽只是外围)、历经生死、淬炼功德后,灵魂深处自然携带的一缕“势”。这缕“势”中,有面对鸠护法邪阵的凛然,有引动天地灵雨的威严,更有俯瞰众生、执掌因果的超然。
这缕气息,凡人不可见,却能被感知。
首当其冲的王公子,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拍,随即疯狂擂鼓!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又猛地沸腾!
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端木九那平静的身影在他眼中骤然变得高大、巍峨、如同不可撼动的山岳,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幽冥!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雷霆灭世,看到了自己渺小如尘埃,在对方的意念间便可灰飞烟灭!
“呃……嗬嗬……”王公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如同打开了水龙头,瞬间浸透了他昂贵的衬衫后背。他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踉跄着向后倒退,撞翻了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香槟。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略显安静的区域格外刺耳。
琥珀色的酒液和玻璃碎片溅开,引来一阵低呼。
王公子却恍若未觉,他只是惊恐万分地看着依旧平静站在原地的端木九,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他张着嘴,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如同见了鬼一般,连滚爬爬、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那个角落,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整个过程,端木九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
他甚至没有正眼去看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似乎觉得那打碎酒杯的声音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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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到了王公子那莫名其妙的失态与惊恐,也看到了端木九从头到尾的淡然。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那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却真实地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他们只知道,王公子试图挑衅,然后……就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而端木九,云淡风轻。
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