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小区的柏油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死寂。
车厢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在林天佑这里,他们的傲慢与体面,被撕得粉碎,踩在脚下。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他林天佑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当初跟在我们宣宣屁股后面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这才离婚几天?几天!
就敢用那种眼神跟我说话?!”
“哼!哈巴狗?”
叶松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
他死死攥着方向盘,青筋暴起。
他的脸色比在林天佑家门口时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墨来。
“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人都被我们亲手赶出去了!要不是叶凌宣做出的蠢事!
我们至于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骂吗?!”
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挡风玻璃上,声音里充满了狂怒与不甘。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她看林天佑的眼神,哪象一个妻子看丈夫?
那根本就是看一个工具!一个碍眼的工具!原来她的魂儿早就被那个叫王浩晨的废物勾走了!”
“可不是嘛!”
姜秀立刻找到了共鸣,声音拔高了八度,
“林天佑多好的一棵摇钱树!能赚钱,还听话!
要不是他瞎了眼看上我们家宣宣,我们哪有这种好命!
结果呢?她倒好,抱着个金疙瘩不要,非要去跟那个小瘪三扯上关系!”
“还有那三年合约!她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居然敢瞒着我们做这种事!
把我们叶家的脸面,扔在地上任人踩踏!要不是今天去撞个正着,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当傻子!”
叶松猛地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姜秀,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而出:
“说到底,还不是你!是你从小把她宠坏了!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不知好歹!”
“我宠的?!”
姜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叶松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当年是谁对女儿予取予求,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现在出了事,你倒把锅甩得干干净净?!”
“哼!就算我负主要责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是个好东西吗?!”
狭小的车厢内,成了这对夫妻互相倾轧的战场。
唾沫横飞,怨毒的言语像刀子一样来回飞舞,将最后一点温情也割裂得支离破碎。
“够了!给我闭嘴!”
叶松一声咆哮,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轿车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马路上疯狂地向前窜去。
“回去!现在就回去找叶凌宣!这个烂摊子,必须她来收拾!”
“对!找她算帐!”
姜秀的眼中闪铄着怨毒的光,
“这三年公司赚的钱,哪一分不是林天佑拼死拼活挣来的?
她倒好,把财神爷往外推,自己守着个骗子玩过家家!她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不到半小时,黑色的轿车再次停在了叶凌宣的别墅门前。
“砰!”
别墅大门被粗暴地推开,叶松和姜秀象两阵旋风般冲了进去。
客厅里,叶凌宣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一堆文档,秀眉紧锁。
刚才她本来想上楼休息,但公司却打来电话有些文档需要紧急处理。
要是以前,就有林天佑帮忙了。
但现在没办法,她必须亲力亲为。
看到父母那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她疲惫地蹙起了眉。
“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了吗?”
“管你的事?”
叶松几步冲到她面前,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上,声音颤斗,
“要不是你这个蠢货把我们拖下水,你以为我和你妈闲得没事干,愿意来管你?!”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林天佑是假夫妻,为什么瞒了我们整整三年?!
还有那个王浩晨,是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王八蛋?!”
姜秀紧随其后,双手叉腰,一脸的刻薄与怨毒,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放着金山不要,非要去跳粪坑?!”
叶凌宣地站起身,手中的文档散落一地。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你们……你们去找林天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愤怒,“我告诉过你们,我们不可能复合了!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他……只会让他更看不起我!”
“看不起?哈哈哈!”
姜秀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尖利而刺耳,
“你还知道要脸?你跟那个骗子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脸?!
现在把人逼走了,你想起要脸了?我告诉你,叶凌宣,面子能当饭吃吗?!”
她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逼近女儿,
“我们现在更担心的是集团的未来!林天佑在的时候,公司市值翻了几倍!
我们住别墅,开豪车,吃香喝辣!现在他走了,你看看公司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