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转化靶场的能量灯泛着冷白的光，陈昊正对着一块铝合金反复练习 “多物质融合”，指尖的金色光丝却总在关键时刻偏移 —— 昨夜与凌风的争论像根刺，扎得他心神不宁。凌风站在靶场边缘的观测区，手里握着训练日志，目光却没落在陈昊的动作上，而是无意识地扫过靶场入口的阴影处 —— 从早上踏进训练馆开始，他就感觉背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像冰凉的蛇，缠绕着他的神经。
“嗡 ——”
元能手环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不是紧急联络的频率，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能量干扰，像有什么东西在试探手环的防护屏障。凌风猛地转身，视线瞬间锁定入口的阴影 ——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清洁机器人在缓慢地擦拭地面，金属轮轴划过地砖的声音在寂静的靶场里格外清晰。可刚才那道窥视感，却真实得让他后颈发麻。
“怎么了，凌风？” 陈昊注意到他的动作，停下训练，疑惑地抬头，“是不是我刚才的融合步骤有问题？”
“不是。” 凌风摇头，指尖的银色光丝悄悄探出，扫过靶场的每个角落 —— 能量灯的光晕均匀，观测区的设备正常运转，清洁机器人的程序也没有异常，可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反而像融入了周围的光影，变得更隐蔽。“你有没有觉得…… 有人在看我们？”
陈昊愣了愣，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啊，靶场除了我们，就只有那边的清洁机器人了。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产生错觉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敷衍，心思还停留在 “点石成金” 的诱惑上，没把凌风的话放在心上。
凌风没有再追问，只是握紧了手腕上的手环 —— 刚才的能量干扰绝非错觉，能避开学院的能量监控、还能干扰官方配发的手环，除了深渊，没有第二股势力能做到。他低头看向训练日志里夹着的林影信件，突然意识到：这道窥视的目光，或许从他离开那家诡异咖啡馆开始，就没有离开过。
中午的学员食堂人声鼎沸，苏婉端着餐盘找到凌风和陈昊时，脸色比早上更苍白 —— 昨夜的噩梦让她几乎没合眼，此刻眼底的青黑格外明显。“我刚才在取餐区，好像看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一直盯着我们这边，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又突然不见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捏着餐叉的手微微发抖，“而且…… 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从宿舍走到食堂。”
陈昊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这次没有再反驳 —— 苏婉的话印证了凌风的直觉，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在监视他们。他下意识地扫过食堂的玻璃窗，外面是学院的草坪，几个学员在散步，看起来没有异常，可他心里却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如果监视者能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隐藏踪迹，那他们岂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处于对方的视线里？
凌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放下筷子，指尖在桌下悄悄激活了手环的 “环境能量检测” 功能 ——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微弱的能量波动数据，频率与之前在训练馆感受到的干扰完全一致，且波动源不止一个，分别来自食堂的通风口、玻璃窗外侧的树梢，甚至是不远处的餐具回收区。
“不止一个人。” 凌风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目光扫过通风口的格栅 —— 那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能量，正透过格栅的缝隙，牢牢锁定着他们三人，“他们在展示力量。”
“展示力量？” 苏婉的瞳孔微微收缩，手里的餐盘差点滑落，“你的意思是…… 他们是故意让我们感觉到被监视的？”
“对。” 凌风点头，指尖的银色光丝轻轻划过桌面，激活了一个简易的能量屏蔽场，防止对话被监听，“墨先生上次说‘随时可以找他’，现在的监视，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能找到我们的任何位置，能看穿学院的任何防护，甚至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 —— 这既是威慑，也是一种‘诚意’。”
“诚意？” 陈昊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不解，“监视我们还叫诚意？”
“是深渊的‘诚意’。” 凌风的目光变得锐利，“他们想让我们知道，比起学院的‘规则束缚’和‘信息封锁’，他们拥有‘无所不在’的能力和‘毫无保留’的信息 —— 比如他们能找到林影姐姐的位置，能帮我们突破能力瓶颈，而这些，学院做不到。他们用监视展示自己的实力，就是想让我们相信：跟着他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三人头上。食堂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远去，他们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连餐盘里的饭菜都失去了温度。苏婉想起昨夜噩梦里墨先生递来的墨绿能量，陈昊想起 “点石成金” 的诱惑，凌风则想起那枚藏在图书馆的暗影信标 —— 深渊的布局，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周密，从诱惑到威慑，一步步将他们推向选择的边缘。
下午的影域研究小组例会，凌风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研究小组的学长正在讲解 “影域碎片的能量追踪技术”，全息屏上展示着复杂的波动图谱，可凌风的目光却总忍不住飘向会议室的门缝 —— 那里有一道微弱的能量波动，与食堂、训练馆感受到的完全一致，像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门缝，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凌风同学，你有什么疑问吗？” 学长注意到他的走神，停下讲解，微笑着询问。
“没有。” 凌风立刻回神，摇了摇头，指尖却悄悄在桌下按了按手环 —— 他已经将监视的能量波动数据同步给了赵刚，希望官方能尽快找出监视者的位置，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复。他心里清楚，学院的反应越慢，就越能凸显深渊的 “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