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下一秒,她便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随后是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一抹鲜红的血丝,印在了洁白的纸巾之上。
陈适见了笑了笑。
他主动地,将那盘明后刀,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开始细心地为汪曼春,挑起了鱼刺。
“其实这明后刀,味道也是不错的。就是这刺,实在是太多了,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他一边挑着,一边,用一种看似随意的语气,缓缓说道:“其实啊,要品尝这刀鱼的真味,关键不在于如何去挑刺,而在于,要懂得何时放手。”
“你看这鱼,清明之前,鱼刺柔软,入口即化,那是它最美好的时节。可一旦,过了清明,鱼刺便会变硬,根根分明,扎得人生疼。”
“这个时候,你越是想用力地,把它嚼碎,想把它完全地占有,就越容易,被它所伤。最终只会满口狼狈,什么滋味也尝不到了。”
陈适这番话,看似是在说鱼。
但他的话,落到汪曼春的耳朵里,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她那早已被酒精麻痹的脑海中响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