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铜灯盏里跳动。
忽明忽暗的光。
把林家密室的石壁映得斑驳。
林宗主指尖死死按着沙盘边缘。
指节因用力泛白。
指腹还沾着些许细沙。
方才确定的联络暗号。
纸页上还泛着墨香。
他却已俯身抓起三枚木签。
木签代表己方队员。
沉声道:“联络之法虽定。
可进攻时辰差半刻。
便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坐在对面的苏先生。
捻着山羊胡点头。
伸手将手边的沙漏转了个方向。
细沙簌簌落下。
声音在密室里格外清晰:“依我之见。
当选寅时三刻动手。”
“此时守城兵士最困倦。
正是‘夜阑人静防备疏’。
当年韩信背水一战。
就是掐准敌军拂晓的懈怠。
才创下以少胜多的奇功。”
一旁的赵统领闻言。
大手在沙盘上划出条蜿蜒路线。
眉头却紧紧锁着。
像是拧成了疙瘩:“苏先生说得对。
可城西那窄巷。
容不得两人并行。”
“若遇巡逻队。
怕是会打草惊蛇。
咱们这计划。
好比叠床架屋。
一处出纰漏。
满盘都得输。”
他说着拿起木签。
沿着城墙根重新排布:“不如让先锋队员。
换上敌军服饰。
装作换岗兵士。
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对了。
先锋队员的兵器。
得提前用‘驱邪符’加持。
能暂时压制敌军的阴气。
免得被他们看出破绽。”
林宗主目光。
落在沙盘角落的矮坡上。
那里插着红旗。
代表敌军粮仓:“粮仓守卫森严。
硬攻肯定难成。”
“我倒想起三国时。
甘宁百骑劫魏营的典故。
不如挑十名精锐。
趁乱潜入粮仓。
放一把火扰乱敌军心神。”
“正所谓‘釜底抽薪’。
没了粮草。
敌军必乱。
而且这窄巷是去粮仓的最短路径。
绕路会多耗半个时辰。
错过寅时三刻的好时机。”
“宗主此计甚妙!”
苏先生眼中一亮。
随即又皱起眉沉吟:“可万一火攻不成。
反被敌军围困咋办?”
“咱们得留条后路。
兵法有云‘未料胜,先料败’。
城西有处密道。
虽久未使用。
但稍加修整就能走。”
“这密道是林家先祖所建。
舆图藏在密室暗格。
只有宗主和长老知晓。
若事有不协。
众人可从密道撤离。”
赵统领闻言。
“腾” 地站起身。
快步走到墙边。
取下挂着的舆图。
手指沿着密道位置细细划过。
指甲在舆图上留下浅痕:“密道出口。
在城外三里的破庙。”
“只是去年暴雨。
冲垮了一段密道。
得派专人提前修补。
另外。
破庙周围常有流民聚集。”
“得安排人提前清场。
免得走漏风声。
这就像下棋。
每一步都得想后面三步。
半点儿马虎都容不得。”
林宗主点头赞同。
拿起笔在纸上飞速记录。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在密室里格外响:“修补密道的事。
交给你手下的得力干将。
务必三日内完成。”
“若三日内完不成。
提头来见!
还有。
进攻时若遇敌军主将。
该咋应对?”
“听说那主将。
修炼了血魔老祖的‘噬魂功’。
能吸人精血。
寻常兵器伤不了他。
而且他心思缜密。
绝非好对付的角色。”
苏先生摸了摸胡子。
思索片刻缓缓道:“若遇主将。
绝不能硬拼。
可让擅长轻功的队员牵制他。
其余人按原计划来。”
“当年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