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倚着办公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程时序瞬间涨红了脸，抓起桌上的文件就要砸过去：“合着感情是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担心霍氏真出什么事，我……”
南风就进了办公室。
刚好看到程时序红着脸，还听到他说什么我自作多情，担心霍总。
再看看霍总嘴角的笑容，真是活见鬼了。
南风手里的文件 “啪嗒” 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来回扫视着两人。
只见霍云骁单手插兜，一副慵懒又带着点戏谑的模样，
而程时序耳尖通红，手里的文件还保持着要砸出去的姿势，活脱脱像只炸毛的猫。
“霍、霍总，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南风声音都开始打颤，喉结上下滚动，
“您、您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他转身就要退出去，心里疯狂咆哮，
“完了完了，我竟然撞破了霍总和这位神秘大佬的‘私情’，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霍云骁眉头一皱，看着南风这副见鬼的表情，又瞥见程时序同样一头雾水的样子，瞬间反应过来。
他抄起桌上的文件夹就朝南风砸过去，
“滚回来！瞎想什么呢！”
文件夹擦着南风的耳边飞过，砸在门上发出 “咚” 的一声巨响。
程时序也反应过来南风在误会什么，脸涨得比刚才更红，差点跳起来，
“南风！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和老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南风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文件，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在两人之间飘忽，
“是、是兄弟啊…… ”
可表情却是一副我信你个鬼。
他懂，大佬都需要面子的。
即便有基情，那也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他捡起地上的文件夹放到桌子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顺着墙边离开办公室。
霍云骁看向程时序，神色突然变得凝重
“其实叫你回来，是想让你帮忙看个病人。”
程时序挑眉，刚才的尴尬瞬间被专业的敏锐取代，
“什么症状？”
“脑出血后一直昏迷不醒。”
霍云骁调出放置在抽屉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脑部 ct 影像，大片阴影如同盘踞的乌云笼罩在脑干区域，
“常规手术已经清除血肿，但颅内压始终降不下来，脑细胞仍在持续死亡。
我找了国内外顶尖的神经科专家，都束手无策，就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醒来或者恢复。”
程时序盯着 ct 影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神经损伤和持续昏迷的情况太复杂了，有纳米修复技术或许能尝试，但我得先看过病人才知道具体状况，隔着屏幕分析误差太大。”
“不过我更好奇，到底是你什么人，居然能让堂堂霍氏大总裁亲自出马来把我从国外骗回来？”
霍云骁喉结滚动了一下，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他别过脸去，手指用力捏着平板电脑边缘，指节泛白，
“他是……一个朋友的父亲。”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
程时序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往前一步，逼视着霍云骁：“老霍，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一个朋友的父亲，值得你红着眼眶求我？
说！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是朋友的父亲！”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吼，却在看到程时序眼底的关切时，肩膀突然垮了下来。
沉默良久，他盯着窗外的天空，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她叫依诺，半个月前坠海了”
“我在她出事的海域搜救了整整一个星期也没有她的消息。”
程时序的呼吸一滞。
他从未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霍云骁，居然会在他的眼底看到这样的落寞，心里竟藏着这样的秘密。
“只有搜救队找到的一双高跟鞋和一件撕烂的衣服。”
霍云骁眼眸突然变得猩红，声音有些哽咽，
“而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是她的父亲，依成渊。”
办公室陷入沉默。
程时序看着霍云骁通红的眼眶，终于明白为何他要将自己从千里之外紧急召回。
那个总把自己武装得无坚不摧的霍云骁，原来也有如此柔软而痛苦的一面。
程时序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用力拍了拍霍云骁的肩膀。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像是回到了实验室里攻克难题的时刻，
“带我去看病人，我的纳米技术还在试验阶段，但针对神经修复有新突破。
虽然有风险，但现在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霍云骁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眶里泛起一丝光亮，就像在绝境中看到了曙光。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如果…… 如果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