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像是响起无数杂音，玄清道长后面的话，他几乎听不真切，眼神死死盯着床上的苏清瑶，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那时她明明灵力已经耗损大半，却还是毫不犹豫冲过来，硬生生扛下大长老那致命一击，落地时看他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放心的浅笑，可转瞬间就晕了过去。
是他没保护好她。
若他能再快一点，若他能提前察觉到大长老的灵魂攻击，清瑶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更不会落得如此凶险的境地。沈砚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愧疚与自责，还有一丝对大长老的滔天恨意，若那老东西不是已经化为灰烬，他定要再用焚灵火将其灼烧千遍万遍，方能解心头之恨。
“道长，”沈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翻涌，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死死盯着玄清道长，“不管有多难，不管需要什么代价，我都要治好清瑶，你告诉我，需要用什么药，需要怎么做，我都能做到！”
他此刻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哪怕是耗尽自己的修为，哪怕是去闯九死一生的险地，只要能救苏清瑶，他绝无半分犹豫。
玄清道长看着沈砚眼底的决绝，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沈小友有这份心，老朽自然明白，可苏小姐的伤，并非寻常丹药、灵力能治。她经脉被浊灵之气侵蚀，神魂又受重创，寻常灵草丹药只能暂时压制伤势，根本无法根除，想要彻底治愈她，唯有一物可行——本源灵气。”
“本源灵气？”沈砚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只在古籍残卷上见过，印象里是极其珍稀的存在，可具体是什么、有何效用，却知之甚少，“那是什么？为何唯有它能治好清瑶？”
“本源灵气是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灵气，纯净无杂，蕴含着最原始的生机与力量，堪称灵气之祖。”玄清道长缓缓解释，语气里满是感慨，“它不仅能彻底净化体内的阴邪之气，修复受损的经脉，更能滋养神魂，稳固识海，不管是经脉重创还是神魂受损，只要有足够的本源灵气，都能慢慢治愈。可也正因如此，本源灵气才格外稀有，天地演化至今，岁月流转，本源灵气早已被消耗殆尽，如今这世间，怕是难寻一缕。”
沈砚的心又沉了几分，连玄清道长都说难寻，可见这本源灵气有多罕见，可他没有半点退缩，眼神反而愈发坚定：“再难寻我也要找！道长，你告诉我，哪里能找到本源灵气？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九死一生的险地，我都要去！”
他此刻满心都是救苏清瑶的念头，根本没考虑自身安危，在他眼里，只要能让苏清瑶醒来，任何险地都不足为惧，任何代价都值得付出。
玄清道长看着沈砚眼底的执拗，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沈小友莫急，老朽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关于本源灵气的记载，具体在哪，老朽也不知晓。古籍中说，本源灵气只存在于天地初开时形成的地方，如今岁月久远，那些地方大多早已隐匿，或是化为了上古遗迹，唯有在那些传说中的上古遗迹里，或许还残留着一丝本源灵气。”
“上古遗迹？”沈砚重复着这四个字，眉头皱得更紧，“这世间真有上古遗迹存在？具体有哪些，道长可知晓？”
“上古遗迹确实存在，只是大多隐匿在凶险之地，或是被强大的禁制封印，鲜少有人能找到，更别说进入其中。”玄清道长思索片刻，缓缓道，“老朽曾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中见过记载，说东域的万魂谷深处、西域的焚天沙漠腹地，还有北境的冰封雪原之下，或许藏着上古遗迹，只是这些地方向来凶险异常，万魂谷有噬魂瘴气，焚天沙漠有烈焰风暴，冰封雪原更是有极寒之气，寻常修士进去，怕是连尸骨都留不下，更别说寻找本源灵气了。”
他说着，眼神里满是担忧：“沈小友，那些地方太过凶险，就算你修为高强，独自一人前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古籍中的记载未必属实，就算找到了上古遗迹，也未必能找到本源灵气，你……”
“我去。”玄清道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砚打断，他的语气无比坚定，没有半分犹豫，“不管那些地方有多凶险，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要去试一试。清瑶不能等，我没有时间犹豫，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他说着，转身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苏清瑶冰凉的手，指尖传来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让他心底的担忧愈发浓烈。苏清瑶的手很软，此刻却冷得像冰，连脉搏都微弱得几乎摸不到，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眼底满是温柔与决绝，声音轻得像呢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誓言：“清瑶，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本源灵气，一定会治好你，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依旧坚定，指尖轻轻摩挲着苏清瑶的手背，仿佛在传递自己的力量与决心。怀里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眉头轻轻皱了皱，像是在承受着无形的痛苦，看得沈砚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就出发，寻来本源灵气，缓解她的痛苦。
玄清道长看着眼前的一幕，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沈砚，只能道：“沈小友心意已决，老朽便不再多劝。只是你若要前往，务必做好万全准备，老朽这里有一些疗伤的丹药、避瘴的符纸，还有几件防御法器，你都带上，或许能帮你应对一些凶险。另外，苏小姐这边你也放心，老朽会尽全力用灵力和丹药稳住她的伤势，延缓浊灵之气蔓延，护住她的神魂，尽量等你回来。”
“多谢道长。”沈砚转头看向玄清道长，眼中满是感激，深深鞠了一躬，“清瑶就拜托道长照顾了，等我找到本源灵气回来，必有重谢。”
“沈小友客气了，苏小姐心怀大义，为护众人受伤，老朽本就该尽力医治。”玄清道长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