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旧没亮。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部分学员都完成了引导，只剩寥寥几人还在挣扎，凌昊是最显眼的一个。
草鹿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他抬起手，准备宣布考核结束——只要他说出口，凌昊就会被淘汰。
就在这时，凌昊眼中闪过一道幽蓝光芒！他找到了平衡点！
他不再追求完全模拟“冲”的波动，而是抓住核心——那股瞬间爆发的“冲击”之意！他把幽蓝灵子极度压缩，然后按“冲”的轨迹，狠狠注入测灵板！
不是温和的共鸣，是野蛮的突破！
嗤——！
细微的电流声响起，凌昊面前的测灵板没亮白光，反而炸开一道刺眼的幽蓝电火花，紧接着，板面上出现了一道焦黑的裂纹，青烟缓缓冒了出来。
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那道裂纹，眼神里满是震惊——这是把测灵板弄坏了？
草鹿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勃然大怒，他几步冲下高台，指着测灵板吼道：“你竟敢损坏考核器材！你的灵子无序狂暴，根本与鬼道背道而驰！这是破坏！是亵渎！”
凌昊站直身体，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没退后半分：“考官大人，考核要求是引导灵子模拟‘冲’的波动。我做到了引导，也产生了冲击效果。测灵板损坏，是它承受不住我的灵子属性，不是我的问题。”
“强词夺理！这是失控！是失败！”草鹿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哦？是吗？”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山本总教官不知何时站在了场边，他手里的檀木念珠轻轻转动，目光落在焦黑的测灵板上，“灵子属性确实特殊，和正统鬼道相悖。”
草鹿连忙上前：“总教官！这小子根本不适合学鬼道，还损坏器材，应该淘汰！”
山本摆了摆手，枯瘦的手指碰了碰测灵板的裂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效果是实实在在的。这股冲击力，比普通学员的‘冲’还强。真央灵术院的教案，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看向凌昊，目光深邃：“非常之力，当行非常之法。凌昊，引导方式虽异，效果卓着，评定为乙等。”
乙等！虽然不如灵压控制的甲上，却意味着他通过了！
草鹿的脸铁青，却不敢反驳山本的决定，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凌昊松了口气，躬身道：“谢总教官。”
“考核继续，下一轮实战模拟。”山本扫过全场，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别松懈，实战才是检验实力的根本。”
凌昊退回队伍，周围的目光复杂极了，有震惊，有嫉妒，还有忌惮。志波岩鹫凑过来，压低声音：“哥们儿，你也太猛了！把测灵板都干裂了！草鹿老鬼的脸都快成酱紫色了！”
凌昊没说话，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的引导过程——那种方式太耗精神力，不能常用，可也给了他启发：或许他不用完全学正统鬼道，能走出一条融合“噬界之仪”的路？
实战模拟考核很简单，测试反应、体力和意志。凌昊在流魂街和深渊里早就把这些练到了骨子里，躲避攻击时像猎豹般敏捷，反击时又带着搏命的狠劲，轻松通过考核，甚至在和一名学员对练时，只用三招就逼得对方认输，引得不少人侧目。
最后，数百人里只剩不到百人晋级。考核结束后，学员们被允许自由活动，等待分班结果。凌昊正想去找小芽，志波岩鹫突然拉住他，塞过来一个白色玉牌。
那玉牌触手温润，还带着志波岩鹫的体温，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平和气息。“这是我家传的‘静心玉’，能帮你平复灵子躁动。”志波岩鹫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声音压得很低，“我看你灵子属性特殊，学正统鬼道肯定吃亏，这东西虽然效果弱，但总比没有强。算是见面礼！”
凌昊捏着玉牌，有些诧异。这少年的热情太直白了，反而让人不安。“为什么帮我？”
“我看草鹿老鬼不爽啊！”志波岩鹫撇了撇嘴，又凑近了些，“而且我觉得你将来肯定不是池中之物，提前投资嘛！”说完，他拍了拍凌昊的肩膀，蹦蹦跳跳地跑向了人群。
凌昊握着静心玉，眉头微蹙。这理由听起来合理，可他总觉得不对劲——这玉牌，是真的善意，还是另一个陷阱？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刚好看到草鹿站在远处，和一个穿白色羽织的中年男人说话。那男人气质儒雅，羽织上的纹饰是灵术院高层的标识，凌昊记得，山本总教官出现时，他就站在旁边，应该是个不小的官。
草鹿一边说，一边用阴冷的眼神瞟向凌昊，那中年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轻轻点了点头。
凌昊的心猛地一沉。这两个人，是一路的？
真央灵术院的水，比他想象的还深。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考核时，一份简短的报告已经放在了某些大人物的案头——“戌吊出身，身怀异种幽蓝灵压，疑似掌握禁忌之力，需重点关注”。
风，已经在无人察觉的地方，悄悄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