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哭丧着脸。
苏林目光深邃。
看来,要找到隐龙窟,还得从唐门内部入手。
他正思索间,神识微动,察觉到小院外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气息不强,但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精干,显然是官方的人。
“苏将军,冒昧打扰。”
院外传来一个躬敬的声音:“我们是第七处蜀地分部的特勤,奉总部命令,前来向您汇报一些关于灵药门动向的最新情报,并提供必要的协助。”
苏林示意石猛去开门。
三名穿着便装、但气质干练的男子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对着苏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苏将军,在下第七处蜀地第二行动队队长,陈锋。
根据最新情报,灵药门赤炎长老已抵达蓉城,随行有两位先天执事及数名内劲好手。
他们正在动用一切力量调查木长老死因,目前尚未锁定您的具体位置,但……估计只是时间问题。”
陈锋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我们监测到唐门外围活动明显增加,似乎在搜寻什么。
各方势力也都派出了大量眼线进入西南,局势复杂。
何将军让我转告您,军方和第七处已做好相应部署,随时可以为您提供任何形式的支持。”
苏林微微颔首:“知道了,你们只需负责监控,不必介入,灵药门的人若找来,我自会处理。”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
陈锋等人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威压,不敢多言,躬敬告退。
石猛坐立不安,王鹤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然而,正如第七处所预料,灵药门在世俗的能量不容小觑。
尤其是在木尘渊暴怒、赤炎长老亲至的情况下,大量的资源和人力被投入,线索开始迅速汇聚。
种种迹象,在经过灵药门高层分析后,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浮现——
凶手极可能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年轻强者,且与叛徒王鹤及云河长老的隐秘有关。
然而,就在线索似乎要指向苏林所在的郊区小院时,灵药门内部却出现了另一种更为主流、也更为愤怒的声音。
“唐门!一定是唐门搞的鬼!”
赤炎长老脾气火爆,在临时据点内咆哮,声震屋瓦:
“云河当年就是与那幽明玉勾结才误入歧途!
木师弟追查云河线索,定然是触碰到了唐门的禁忌,被他们暗中下了毒手!
这个推断合情合理。
云河与唐门幽长老的勾结是事实,木长春追查云河,很可能触及唐门内核利益。
唐门有充足的动机,也有这个实力暗算一位化境宗师。
相比之下,一个凭空冒出、实力强到能碾压木长春的“年轻高手”,听起来反而更象是一个烟雾弹,或者是唐门推出来的替死鬼。
“赤炎师兄所言有理!”
另一位同行的执事附和道:
“根据一些零散情报,近期确实有不明身份的强者在蓉城活动,但行踪诡秘,难以追查,这很符合唐门一贯藏头露尾的风格!
他们定然是怕木师弟查到‘隐龙窟’与他们勾结的真正秘密,才杀人灭口!”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加之对唐门固有的警剔与恶感,让灵药门调查的方向产生了微妙的偏转。
他们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对唐门动向的监控和施压上。
三日后,唐家堡外,迷雾林边缘。
数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为首者正是须发怒张的赤炎长老。
他身后跟着两位气息沉稳的先天执事,以及数名手持罗盘、阵旗的内劲弟子。
“唐寿宁!给老夫滚出来!”
赤炎长老运足真元,声音如同滚滚雷鸣,穿透迷雾林外围的防御阵法,直贯唐家堡深处。
“杀我灵药门长老,真当我灵药门无人了吗?!今日若不给出一个交代,老夫便破了你这迷雾大阵,踏平你唐家堡外堡!”
声音在群山间回荡,充满了兴师问罪的怒火。
片刻之后,迷雾一阵翻涌,分开一条信道。
一位穿着暗紫色长袍、面容枯槁、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老者,在一众唐门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走出。
正是唐门负责外务的长老之一,唐寿宁。
他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看着气势汹汹的赤炎等人,沙哑开口:
“我道是谁敢在我唐家堡外喧哗,原来是灵药门的赤火夫。
怎么,炼丹炼得火气太大,跑到我唐门地界来撒野?
木长春死了,那是他学艺不精,运气不好,与我唐门何干?”
“放屁!”
赤炎长老怒极,周身火焰真元几乎要透体而出:
“木师弟陨落之地,残留你唐门气息!他追查的云河,更是与你门中幽明玉勾结多年!你敢说此事与你唐门无关?!”
唐寿宁眼中寒光一闪,语气依旧阴冷:
“幽长老闭关多年,他老人家行事自有其道理,岂容你妄加揣测?
至于功法气息……天下毒功万千,相似者不知凡几,岂能凭此定罪?
赤炎,你无凭无据,仅凭猜测便敢打上门来,是欺我唐门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