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梁慕云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和:“李家树大根深,枝蔓繁杂,难免有些人心思不正,怠慢了你父母,是外婆疏忽了。”
她这话,算是间接承认了李海腾等人的行为,并将之归为“个别人”的“心思不正”,试图缓和局面。
然而,苏林却并不打算就此揭过。
他微微摇头:“疏忽?或许吧。但我更想知道,当年我母亲执意嫁给我父亲,为何会在李家掀起那般波澜,甚至近乎决裂!仅仅是因为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如同实质般刺向李海腾:“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有人生怕我母亲分走了本就不多的家族资源,挡了某些人的路?”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海腾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苏林!别以为你有点本事就能在李家撒野!污蔑长辈,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教养?”苏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的教养,是父母给的,而某些人的‘教养’,就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为了利益,连血脉亲情都可以算计!”
他话音未落,并指如剑,对着李海腾身旁那张坚硬的红木茶几,隔空轻轻一划。
嗤——!
一声轻响。
那厚重的红木茶几,无声无息地从中间被整整齐齐地切开,断面光滑如镜!
轰然垮塌,上面的杯盏茶具摔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没有动用任何兵器,仅仅是隔空一指!
这一幕,比之前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慕容博瞳孔骤缩,心中骇然更甚:“剑气外放,凝而不散……这已是剑道通神的境界!”
雷克明和宋齐虽然早已知道苏林不凡,但亲眼见到这神乎其神的手段,依旧感到心神摇曳。
李海腾吓得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指着苏林,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无边的恐惧淹没了他。
李明轩更是直接瘫软在地,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竟是吓得失禁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苏林收回手指,目光淡漠地扫过全场:
“我今日来,不是来眩耀武力,也不是来争夺李家那点家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只是要告诉在座的各位,我苏林的父母,不是谁都可以轻慢、可以欺辱的。
以往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往后,若再有人敢对我父母不敬……”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瘫软的李海腾身上,虽未说完,但那冰冷的杀意,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我……我……”李海腾终于崩溃,言语不清,再无半分之前的嚣张。
李振华长长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对旁边的管家无力地道:
“带海腾和明轩下去休息。”
管家连忙招呼人,将失魂落魄的李海腾和瘫软的李明轩扶了下去。
宴会厅内,落针可闻。
李振华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颓然坐回主位,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看着被扶下去的二儿子和孙子,眼中满是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经营李家数十年,自认掌控一切,却在今日,被一个年轻的外孙以绝对的力量撕碎了所有伪装和平衡。
梁慕云轻轻握住丈夫颤斗的手,目光却始终落在苏林身上,那眼神中不乏愧疚与欣慰。
“林林,”她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平静:“你说得对,有些事,不该被埋没,有些委屈,也不该永远沉默。”
她环视在场表情各异的宾客,缓缓道:“今日李家之宴,让诸位见笑了,接下来,是我李家的家事,还请诸位……”
话未说完,意思却已明了。
这是要清场了。
能混到这个层次的皆是人精,立刻纷纷起身,识趣地告退。
慕容博、赵瑞丰、马强、雷克明等人也不例外,他们对着苏林和李玄真等人拱手示意,随后安静而迅速地退出了宴会厅。
转眼间,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李家内核成员,下人也被屏退,沉重的厅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内外。
气氛变得更加凝滞。
梁慕云的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李海瑞,语气不容置疑:“海瑞,你也先回去。”
李海瑞身体微微一僵,张了张嘴,但在母亲那深邃的目光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躬身一礼,默默退了出去。
他知道,母亲这是要彻底清算旧帐,而他,并非完全无辜。
此刻,厅内只剩下李振华、梁慕云、李玄真,以及苏林一家三口。
梁慕云示意苏林一家坐下,她看着李娟,眼中充满了歉咎:“娟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李娟眼圈一红,摇了摇头,紧紧握着苏建国的手。
“当年你执意嫁给建国,家里反对,明面上的理由是门第之见。”
梁慕云缓缓道来,揭开尘封的往事:“但这其中,确有隐情,非仅仅是你父亲古板,也非完全是你二哥怕你分薄资源那般简单。”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更重要的原因,是有人不希望看到我们李家,与隐世宗门走得太近。”
“隐世宗门?”苏林目光微动,立刻抓住了关键。
梁慕云点了点头,她轻轻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