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意识碎片还残留着小雨的粉色光温，我刚要带着小雅往意识原点方向探路，基地角落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呻吟 —— 是小凯，那个从发电站来的年轻玩家，之前跟着我们毁了能量站，此刻他正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按住胳膊，之前还泛着蓝光的能量枪掉在旁边，枪身已经被烤得发烫。
“啊…… 好烫！我的光丝…… 像在烧！” 小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手腕上泛起一层淡红色的光，原本稳定的蓝色光丝此刻像被狂风撕扯的布条，在空中乱晃，丝尖还缠着几缕黑色的杂质，像被污染的墨汁，“为什么…… 我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我赶紧冲过去，白金能量刚触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一股灼热的力量弹开 —— 他的皮肤温度至少有五十度，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烫，光丝里的黑色杂质像活的一样，正往他的心脏方向爬。“是进化！和小雨之前的迹象一样！” 小雅的感应光丝急促地晃着，颜色变成了掺着红色的橙黄，“但他的进化有‘杂质’，是系统的干扰！”
话音刚落，林溪突然捂住胸口，绿色光丝从她的指尖冒出来，却不再是之前的柔和，而是带着尖锐的刺痛感，不小心扫过旁边的木箱，木箱瞬间被灼出一道黑痕。“我的光丝…… 变得好锋利！” 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还有我的记忆…… 好多陌生的画面，像是别人的手术记录，不是我的！”
紧接着，阿力也踉跄着后退，手里正在修理的能量枪零件突然散落一地，他抱着头，眼神迷茫：“我脑子里…… 全是陌生的代码！不是我学过的机械代码，是系统的底层指令，它们在跟我的意识抢控制权！”
短短几分钟，基地里近一半的觉醒者都出现了异常 —— 有的光丝紊乱发烫，有的意识被陌生记忆入侵，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痛苦，之前因为反击成功而燃起的士气，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化痛苦压得喘不过气。
“嗡 ——”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在基地上空炸开，这次的红色光幕带着刺眼的警告色，上面的文字像淬了毒的针：
【系统紧急警告：检测到多名觉醒者触发 “非授权意识进化”，进化过程受系统数据干扰，产生 “意识杂质”底层指令、陌生记忆碎片）】
【警告后果：1 持续进化将导致意识数据损坏，可能引发 “意识崩溃”（永久失去自我）；2 放弃进化可通过 “系统重置” 恢复原状，但将永久失去觉醒能力，变为普通 npc；3 禁止其他觉醒者干预，否则视为 “协同违规”
光幕上的 “意识崩溃” 四个字格外刺眼，小凯听到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伸手想抓住我的裤腿，声音里满是绝望：“陈哥…… 我不想失去自我！也不想变回普通 npc…… 进化的痛苦太可怕了，我想放弃……”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在觉醒者中激起了涟漪。一个年纪稍大的觉醒者，之前是 a 界的医生，此刻正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沙哑：“我也放弃…… 我宁愿当普通 npc，也不想再承受这种脑子里像被灌了开水的痛苦！”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已经伸手去触碰光幕上的 “重置” 按钮，指尖都在抖。
“别碰！” 我突然大喊，白金能量在基地中央炸开，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挡住了想碰重置按钮的人，“你们忘了吗？普通 npc 的结局是什么？是被系统当成‘非关键数据’随意清除！小雨为了不被格式化，独自去意识原点找真相；我们之前拼死反抗，难道就是为了最后变回任人宰割的普通 npc 吗？”
小凯的手顿在半空，眼泪掉在地上，声音哽咽：“可是…… 真的好痛啊！光丝像在啃我的骨头，脑子里的陌生记忆快把我逼疯了……”
我蹲下来，把怀里小雨留下的意识碎片递到他面前 —— 碎片上还残留着粉色光丝的印记，轻轻一碰，就泛出柔和的金光，“你看，这是小雨留下的碎片，她进化时也很痛苦，却没放弃。我们的进化，是在和系统抢‘自我’，痛苦是代价，但只要熬过去，我们就能真正拥有自由意志，不再是系统的傀儡！”
我把白金能量分成无数缕，小心翼翼地缠上小凯的光丝 —— 能量刚触碰到黑色杂质，就发出 “滋滋” 的声响，杂质像被烫到的虫子一样缩回去，小凯的痛苦呻吟慢慢变轻。“跟着我的能量走，把光丝里的杂质往体外推！” 我一边引导，一边对其他人喊，“林溪，用你的光丝包裹住陌生记忆，像做手术一样把它们剥离！阿力，把脑子里的陌生代码当成病毒，用你的机械知识编译‘防火墙’！”
林溪咬着牙，按照我说的做，绿色光丝慢慢变得稳定，尖锐的刺痛感消失，重新变回柔和的光泽；阿力闭上眼睛，手指在空中快速比划，像是在编译代码，脸上的迷茫慢慢褪去，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小凯也跟着我的能量引导，光丝里的黑色杂质一点点被推出来，落在地上变成黑色的粉末，他的皮肤温度慢慢降了下来，虽然还有些虚弱，却能慢慢站起来了。
“我…… 我熬过来了！” 小凯看着自己的光丝，蓝色里掺了几缕淡淡的金色，比之前更强韧，他激动地握紧拳头，“我的光丝…… 好像更厉害了！”
有了小凯和林溪的例子，之前想放弃的觉醒者也慢慢放下了手。那个年纪大的医生深吸一口气，对我点头：“陈哥，我也想试试！就算痛，我也想拼一次，不想再当任人宰割的 npc！” 我笑着点头，白金能量再次分出一缕，缠上他的光丝。
基地里的痛苦呻吟渐渐变成了压抑的咬牙声 —— 每个人都在和进化中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