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的后妈,确实也是傅景沉的后妈。
晨光落在周景然身上时是蓬勃的少年意气,但换成傅景沉,却只照亮他半边轮廓,气势迫人,令人不敢直视。
苏蘅摊手:“开玩笑的,你弟突然给我看那种视频,太气人了。”
傅景沉面无表情。
“气人这方面,你们各有千秋。”
苏蘅翻了个白眼,在她看来最会气人的分明是傅景沉本人,动不动就给人下马威,咋,当总裁的都流行天凉王破那套吗?
此时已经有嘉宾陆陆续续抵达大厅了,从露台望下去,视野开阔,能清楚看见礼金台的位置变了,还能看到有人被拦住,取钱交钱的场景。
傅景沉立刻猜到了,面露不满。
“你的合作方式,就是拦在门口收礼金?”
苏蘅没回答,反而朝楼下的侍者挥挥手。
“麻烦端两份早餐上来。”
还特意叮嘱:“傅总胃有点不舒服,要清淡的。”
傅景沉眼眸微眯:“?”
苏蘅回头:“不感动吗?”
“你要看我的体检报告吗?”
“那重来。”
苏蘅朝另一个侍者挥手:“傅总肾不太好,给他拿点吃的。”
傅景沉:……
苏蘅眨眼:“肾也没问题吗?那我换成肝?”
“我的身体如何,跟你有关系?”
苏蘅微笑:“我的礼金如何,跟你有关系?”
与此同时,木家别墅。
闹铃一响,木若琳便从浅眠中惊醒,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贴到门边。
没有动静。
试探性地转动门把,却纹丝不动。
木若琳犹豫片刻,推开厚重的落地窗。
咬咬牙,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直接跳了下去。
只是三楼,底下有灌木丛。
然而木若琳还是摔得不轻。
她死死咬住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膝盖传来一阵锐痛。她低头看去,睡裤被划开一道长口子,血正从伤口渗出来,额头上的撞伤也渗出血迹。
她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别墅区外走去,谁都不能阻止她去送盛阳哥最后一程。
木若琳跳楼时,郑哲几人也到了永安园,还没进大厅,先被礼金台拦住了。
龙兴拿出钱包,随便拿了几张,甩到桌上。
“龙先生不好意思,这次葬礼入场的最低标准,是二十万。”负责收礼金的人尴尬。
有钱人办葬礼有个习惯,都不会给太多的礼金,他们认为那是暴发户行径,所以通常是少量礼金,加大量慈善捐赠。一般葬礼当天,都会安排慈善机构和律师,专门接收捐赠。
谁也没想到,这位陆太太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改成收取高昂礼金,简直就是明晃晃地说,我要钱。
更何况,郑哲这群人的礼金还是超级加倍。
“多少?!”
龙兴挖挖耳朵,嘲讽满满:“二十万进场,咱们这位陆太太疯了吗?”
收钱人接着说:“如果想要座位,需要五十万。”
几人都不敢置信,倒不是没这个钱,就是感觉被这女人摆了一道,还给她送钱就有些傻缺。
郑哲脸也黑透了。
“郑哥,还进去吗?”
“进。”
郑哲直接刷了五百万,买了十个座位。
他们不可能进去了,还一路站着,座位可以不坐,却必须有。
“郑哥别气,我到时候给她好好拍下来,咱们就当这五百万,是投资了一部A片。”
其他人笑开:“哈哈,也对。刻成盘,再写上陆盛阳的名字,也算是珍藏版了。”
没一会儿,沈明辉夫妻俩也到了门口,看到这收费模式时,眼睛反而亮了起来。给的钱越多,座位就越好。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花钱买好位置?
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淡笑打招呼,有人聊着生意,也有人在讨论苏蘅。
言论有好有坏。
有人说她果然是捞女做派,陆盛阳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还有人碍于傅家,不敢说什么,还夸她葬礼规格不小,虽然收的礼金多,但明码标价,不像有些上层人士,礼金收的不多,但找的慈善基金会都是有猫腻的,背地里赚的可比苏蘅更多。
此时苏蘅也吃完早餐了。
她看着底下的景象,感慨:“早知道有傅总帮我站台,我就直接租个废旧仓库,几万块就能搞定。”
百万葬礼,属实有点浪费了。
虽然肯定能回本,还能大赚,但有傅景沉背书,哪怕是废旧仓库,这些人还是会来。
吃完早饭的傅景沉心情还不错,闻言愈发无语,陆盛阳怎么也是她丈夫吧?
“死者为大,陆先生也是业内翘楚,青年才俊,值得一场盛大的告别。”
这话好耳熟,苏蘅想到自己在警察局里说的话,几乎如出一辙。果然人在有目的时,总是很冠冕堂皇。
“是你丢不起这个人吧?”
傅景沉深呼吸:“是,所以请苏小姐收敛点,接下来的葬礼好好办。”
“那葬礼钱报销吗?”
傅景沉气笑了:“你把礼金钱给我,我可以给你报销。”
“死人钱你也想赚,不怕我亡夫晚上找你啊?”
??是谁在赚死人钱?
苏蘅似乎知道傅景沉心中所想:“我不一样,我巴不得他天天来找我,这就是爱情,阴阳不相隔。”
“……”
人越来越多时,梁仁远上来汇报情况。
“大概一半以上的家族都来人了,来的也都是说得上话的……郑家刚到,谈家和纪家还没到,姜家和秦家也来人了……”
苏蘅也在看楼下,目前还没有红点出现,但瑾市的红点变多了,还能看到有朝这个方向来的。
她放下心,估算了一下大厅里的人头,顺便问梁仁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