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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2)

珩将手从水中抬起,接过了侍女递来的棉软巾擦手:“她生了重病,我难道还看顾不得吗?左右府上也没一个人看重她。”

“怎么又拉扯到别处去呢!谁又待她不好了,是她在你面前上了什么眼药?”

“我又不是父亲。”宋霁珩似是而非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氏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又不是他。

宋闻道:“你这话叫什么意思!”

宋霁珩道:“大雪天将她一个人落在寺中,她患了热病寻不到一个医师,更不知宋家沦落到何处,竟连炭火都烧不旺。无妨,宋家养不起她,我这个做兄长的来养,劳烦父亲同夫人说一声,往后兰章院的份我自己出。”

宋闻听他犟嘴,恼道:“竟为了一个外人同你父亲说这样的话!”

宋霁珩将软巾半丢到了桌上,声音有些发寒:“她非外人,同我是至亲。”

“没有血缘干系,何来的至?何来的亲!”

听到这话,宋霁珩笑了一声,声音听着微寒,其中是何意味不言而喻。

宋家的人是他的亲人,可关系却实在不如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人来得亲近,在宋霁珩心中,程怜殊和宋闻确实不知是哪个更重要一些。

在场之人都听明白了宋霁珩这声冷笑是何意味。

宋闻脸色铁青难堪至极,而一旁久久不说话的宋首辅终开口,他看向宋霁珩的眼神似有几分小心翼翼,他说:“你和她相互拉扯扶持,亲近点,没有错,不说这些了,好孩子,不说这些了。”

宋霁珩听到宋首辅的话,瞥开了眼,神色漠然,却也不再开口了。

宋首辅道:“只若是亲兄妹倒还好说,如今这番,确实叫人猜忌。我是想着,你也已弱冠,总该相看亲事,至于她,既是你的妹妹,我自也会为她寻户好人家,你觉得如何?”

宋霁珩道:“她确是大了,但亲事不劳祖父操心。”

这事也并非第一次提起,她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往后总也该嫁人。

宋首辅见他如此说着,看来是真对那程怜殊没什么特别的男女情谊,只是感情深厚了一些而已,他道:“空着肚子说这么多,用膳吧。”

宋霁珩留在这处用过膳后也不再多留,告退离开,“讲学将启,我便也不再叨扰祖父了。”

“好孩子,去吧。”

*

天已亮透,学子们陆陆续续坐在了讲堂之中,程怜殊听闻今日是宋霁珩授课,早早就端坐在了座位之上。

只是不知道他那边是叫什么事情拌住了脚,竟来得有些晚了,程怜殊也不知他今日还会不会来,频频往门口方向看去,脑袋快抻出了两里地,正在她四下看顾之时,终见宋霁珩从外头进来。

程怜殊见到他的身影提着的心便放了下去。

宋霁珩今日未着官服,换了一身简单的豆绿云纹锦服,身上着的大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他径自走向师案,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切入正题开始讲习。

程怜殊听不太进去书,心全在宋霁珩的身上,泛滥着自己的心事。

只不过,她惯会做戏,饶是听不进也能做出一幅比谁都认真的模样,眼睛一会认真地瞧着宋霁珩,一会又若有所思地看看书,瞧着是刻苦听学,实则神思早就飘散去了别处。

一直到宋霁珩走到她的面前,拿着书上的书点了点她的桌案。

程怜殊正低着脑袋故作冥思苦想之态,见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陡然回过神来,抬眼去看,就见宋霁珩正站在眼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我方才讲到哪里了?”

程怜殊恍惚回过神来,却见周遭的人都在看向这处,又看向宋霁珩,叫他那副神情看得心下一紧,头脑更加空白。

她看到斜前方的宋霁礼正朝她张合着唇,程怜殊辨其口型,勉强听出他是在说:史记,荆轲,荆轲刺秦......

程怜殊心里头得了答案,马上道:“方才讲到了史记中的荆轲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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