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要挣脱控制的迹象。
“哼!故弄玄虚!以为召唤个残魂虚影就能逆转乾坤吗?”面具人冷哼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三魂引,祭!幽魂噬天!”
随着他的咒语,“三魂引”上的诡异光芒大盛,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旋涡,无数凄厉的鬼影从漩涡中咆哮而出,带着吞噬一切生机的怨气,朝着莫子砚和他身后的武魂虚影席卷而去。
“莫家武魂,给我破!”莫子砚双目赤红,体内精血燃烧带来的剧痛与力量并存,他高举手中“长枪”,身后的英武虚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破!破!破!”
三声怒吼,如同远古惊雷炸响。金色的枪影与英武虚影的巨枪合二为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长虹,悍然刺向那黑色的幽魂旋涡。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只有金与黑两种极致力量的湮灭与消融。金色的光芒如同骄阳,不断净化着黑色的怨气;而黑色的旋涡则如同附骨之蛆,疯狂啃噬着金色的光芒。
莫子砚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每一次幽魂的冲击都让他气血翻腾,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他知道,精血燃烧不可持久,必须速战速决!
“先祖助我!”莫子砚发出一声近乎泣血的嘶吼,他将最后一丝精血也注入了长剑之中。
身后的英武虚影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中仿佛蕴含着万古沧桑与无尽威严。虚影的气息再次暴涨,手中的巨枪枪尖,一点璀璨到极致的金光凝聚而成。
“莫家奥义——裂苍穹!”
金色的长枪带着撕裂一切规则的无上伟力,以一种超越时间与空间的速度,瞬间刺破了黑色的幽魂旋涡,无视了面具人惊骇欲绝的眼神,精准无比地刺向了他手中的“三魂引”!
“不——!”面具人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噗嗤!
金光穿透了“三魂引”,三件诡异的器物瞬间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哀鸣,表面的黑色符文寸寸碎裂,然后如同风化的石头般,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三魂引”的毁灭,黑色的幽魂旋涡失去了源头,也如同潮水般退去,被金色的光芒彻底净化。
面具人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身形踉跄后退,脸上的面具也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不甘:“不可能……我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会……”
莫子砚的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如纸,连站立都显得极为勉强。燃烧精血的反噬终于彻底爆发,他眼前阵阵发黑,手中的长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但他看着面具人受伤,眼中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他守护了莫家,守护了莫氏的荣光。
“你……你给我等着……”面具人怨毒地看了莫子砚一眼,知道今日再无胜算,甚至可能把命留在这里。他一咬牙,身形化作一道黑烟,不顾一切地朝着远方遁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危机解除。
金色的武魂虚影欣慰地看了莫子砚一眼,然后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他的体内,滋养着他几乎枯竭的生机。
莫子砚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莫家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香火袅袅,一片安宁。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也吹散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怨气。城郊的旧宅恢复了往日的死寂,但今晚发生的一切,却注定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莫家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被改写。而那个遁走的面具人,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是否会善罢甘休?
莫子砚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柔软的被褥和鼻尖萦绕的淡淡药香。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床顶。
“我……回来了?”他喃喃自语,试图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稍一用力便牵扯得经脉隐隐作痛。
“别动!”一个略带沙哑却充满关切的声音响起。
莫子砚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衫、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走到床边。老者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但眼神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
“福伯?”莫子砚认出了眼前的老人,他是莫家的老管家,从小看着他长大,对莫家忠心耿耿。
福伯将汤药小心地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伸手探了探莫子砚的额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少爷,您总算醒了!您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可把老奴吓坏了。”
三天三夜?莫子砚心中一惊,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城郊旧宅力战面具人,最后力竭晕倒。
“福伯,是谁把我救回来的?”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摇了摇头:“老奴也不知道。三天前的清晨,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去城郊旧宅寻您,就发现您倒在院中,浑身是伤,昏迷不醒。旁边……旁边还有几具黑衣人的尸体,都已经冰冷了。老奴不敢声张,赶紧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您诊治,又悄悄处理了现场。”
莫子砚沉默了。看来,救他的人并不想暴露身份。会是谁?是面具人背后势力的敌人?还是……他想起了昏迷前那道融入体内的金色武魂虚影,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对了,少爷,”福伯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乌黑、样式古朴的令牌,“这是老奴在您昏迷时,从您紧握的手中取出来的。您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