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的节奏完全同步。
他按住小兽的耳朵,能清晰感觉到那有力的跳动。一下,两下,和他体内的灵气旋涡同频共振。
“这是,血脉绑定?”楚牧挑眉,“小老虎,你跟着我,倒是捡了大便宜。”
洞外传来丹盟护法的咳嗽声。
楚牧忽然垂下眼,抬手捂住嘴轻咳两声,指缝间渗出几点暗红。
“楚公子可是受了伤?”护法的青衫下摆被晨风吹得翻卷,枯瘦的手悬在半空,欲扶又止。
楚牧摇头,指腹悄悄抹掉唇角血迹,眼底却浮起几分疲色:“幻境里的灵气太凶,险些没撑住……”
他望着远处侯府方向掠过的信鸽,“怕是得靠丹药养些时日,才能稳住根基。”
护法点点头,认真思索着该给楚牧弄哪些灵药来。说来也奇怪,前日楚牧说要闭关时,他还担心这废柴又要搞什么名堂,此刻见人咳血,倒真急了:“我这就去请丹盟的驻派医师!”
“不必。”楚牧笑着摆手,转身时袖口扫过小白虎的脑袋。
小兽立刻缩起爪子,喉咙里滚出委屈的呜咽,它分明能闻到主人身上蓬勃的灵气,哪有半分虚弱?
消息传得比信鸽还快。
辰时三刻,侯府暗卫头目黑风子正跪坐在慕容浩的书房里。
案上的茶盏腾着热气,映得他面具上的玄铁纹路忽明忽暗:“主子,楚牧从闭关出来后咳血不止,丹盟的人都在说他根基受损。”
“废物就是废物。”慕容浩捏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青瓷发出细碎的裂响,“当日我踩碎他丹田时,就该补一掌。去,今夜子时,带三个暗卫,潜进丹盟外围。”他将茶盏重重按在案上,裂纹里渗出茶水,“我要他的尸体,明天出现在侯府门口。”
黑风子的面具下,嘴角勾起冷笑。
他等着这个命令很久了,为此他还早早去黑市花大价钱买来了一块精铁,铸就了这把剑,如今已经斩过几个炼气六层的修士了。
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了大半。
楚牧坐在丹盟后院的青石板上,膝头搭着件洗得发白的棉袍。
他闭目“调息”,实则神识蔓延开去,将方圆十丈内的动静收进眼底。
周身的灵气被微型聚灵阵牵引着,凝成淡青色的雾,倒真像极了根基不稳的修士在强行吸纳灵气。
小白虎伏在屋檐上,尾巴尖轻轻扫过瓦片。
它突然竖起耳朵,虎须根根绷直,东南方的竹影里,有三道人影正贴着墙根移动。
楚牧的睫毛颤了颤。
他仍闭着眼,指尖却悄悄掐了个诀,聚灵阵的灵气瞬间倒转,在周身布下无形气墙。
“砰!”
三道身影刚落地,便被气墙震得踉跄后退。
黑风子的玄铁面具撞在院墙上,“当啷”一声裂成两半,露出底下泛青的脸。
他瞪大眼睛,望着对面那个“重伤”的少年。此刻楚牧正抬眼望来,眸中星芒流转,哪有半分虚弱?
“你根本没受伤!”黑风子的声音带着破音。
他腰间的剑“嗡”地出鞘,却见楚牧已站起身,衣袂无风自动。
“慕容家的人,”楚牧的声音清清淡淡,“总以为我楚牧还是那个任人踩的废物?”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
《太玄经》的气劲裹着天地灵脉的威压破空而出,竟比玄铁剑还要锋利三分。
黑风子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剑“咔”地断成两截,接着胸口传来剧痛,几根肋骨在气劲下寸寸断裂,他跪坐在地,口中涌出黑血。
“这是,炼气七层巅峰的气劲?”他仰头望着楚牧,满眼不可思议。
“黑统领这是怎么了?”
丹盟长老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他负手而立,身后跟着四个持剑的护法,将黑风子三人团团围住。
月光落在他银白的须上,映得他眉峰倒竖:“夜闯丹盟,意图行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如公开处置此人。”人群里传来霍掌柜的声音。
天宝阁的掌柜穿着月白锦袍,手中的折扇“唰”地展开,“让全城都知道——谁敢动‘牧字丹’的主人,便是与丹盟为敌。”
楚牧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黑风子,忽然弯下腰,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脸:“回去告诉慕容浩,”他的声音轻得只有黑风子能听见,“我很快会去找他算账。”
黑风子浑身剧震。
他望着楚牧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侯府里那些关于“仙宫”的传闻,原来不是传闻,是真的!
识海里的系统提示适时响起:“主观任务完成:以弱胜强震慑敌人。奖励:藏剑阁初解功能解锁——可领取一件黄阶上品武器!”
楚牧的识海里浮现出一柄短剑虚影。
剑身上的铭文斑驳,“断岳”二字却清晰如刻。
深夜,丹盟密室。
丹盟长老将一杯热茶推到楚牧面前:“明日公开处刑,我们会放消息说黑风子是私下行事。”
霍掌柜的折扇敲了敲桌面:“天宝阁的飞鸽传书已经发往各州,‘牧字丹’的名声,该传出去了。”
楚牧端起茶盏,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他望着密室角落的阵旗,那是他用太虚幻境里学来的手法布下的闭关阵,表面看是养伤,实则能加速灵气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