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书院大堂内气氛凝重。慕容婉儿站在堂前,身后跟着一个眼神闪烁的老仆。周,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
“信物或许可以伪造,但活生生的人证,岂容置疑?”
她转向老仆,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把你昨夜所见,当着诸位先生和同门的面,再说一次。”
老仆颤巍巍地上前一步,低着头开始讲述:“昨夜,昨夜小的路过柳先生院外,正看见她与一个黑衣人交谈。那人袖口上,绣着血魔教的纹样!”
堂内顿时一片哗然。几位原本支持柳月瑶的先生也皱起了眉头。
楚牧从人群中缓步走出,先是对着堂上诸位先生行了一礼,而后转向老仆,语气平和:“老人家,你说昨夜亲眼所见?”
老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连连点头。
“那时辰,大概是何时?”
“月、月明星稀之时……”老仆结结巴巴地回答。
楚牧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堂外:“昨夜我恰好在院中研读典籍,自黄昏起便见阴云密布,何来月明星稀之说?”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几位先生交换着眼神,显然也记得昨夜的天气。
老仆顿时慌了神,急忙改口:“许是、许是我记错了时辰……”
“那你是何时所见?”楚牧不紧不慢地追问。
“是、是更早些时候……”
“早些时候,柳先生正在为弟子们讲解经义,此事多位同门可以作证。”
老仆额上渗出冷汗,支支吾吾再难成言。
就在众人疑窦丛生之际,楚牧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那玉簪样式古朴,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他并未灌输灵力,只是将其平举于身前,朗声说道:
“真与伪,善与恶,气机自有分别。若此老仆所言为真,此簪当无异状;若为伪……”
话音未落,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那看似朴素的玉簪竟自行泛起一层青蒙蒙的光晕。那光芒温润却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照亮人心最深处的真实。
满堂皆惊。几位年长的先生更是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此等现象,已非寻常武力争斗所能解释,更近乎于某种天地规则的共鸣。
“伪证之人,自有天鉴!”楚牧声如金石,在整个大堂内回荡。
慕容婉儿脸色瞬间煞白。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与玉簪清光的笼罩下,她再也无法强撑,踉跄后退两步,最终在窃窃私语中狼狈离去。
柳月瑶走到楚牧身边,望着他手中渐复平静的玉簪,轻声道:“你装文人,装得真像。”
楚牧将玉簪递还给她,唇角微扬:“现在呢?”
“现在,”她眼中有微光闪动,“我信你能护此间清明。”
就在这一刻,楚牧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告知他藏剑阁解锁已进入最后阶段。
远处廊下,叶凝霜抱臂而立,望着大堂内成为焦点的楚牧。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低声自语:“废柴?呵,谁信谁傻。”
堂内人群渐散,但议论声却未停歇。几位与慕容家交好的弟子面色凝重,匆匆离去。白羽从人群中挤到楚牧身边,眼中满是钦佩:“楚师兄,方才真是太精彩了!”
楚牧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却追随着慕容婉儿离去的方向。他注意到她在离开前,与角落里一个身影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
“看来事情还没完。”柳月瑶轻声说道,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细节。
墨先生从主位走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柳月瑶手中的玉簪:“这支玉簪……可是清虚先生当年的遗物?”
柳月瑶微微颔首:“正是先师所赠。”
墨先生长叹一声:“难怪……清虚先生当年便以明辨真伪着称。这支玉簪,想必传承了他的部分神通。”
午后,楚牧独自在院中静坐。影狐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肩头,传递着新的信息,慕容婉儿离开书院后,直接去了一处隐秘的宅院。
“继续盯着,但不要打草惊蛇。”楚牧抚摸着影狐柔软的毛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时,白羽匆匆跑来,递上一封密封的信函:“楚师兄,这是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楚牧拆开信函,里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今夜子时,后山凉亭,事关玉簪秘密。”
没有落款,字迹也刻意做了伪装。
“送信的是谁?”
白羽摇头:“是个面生的小童,放下信就跑了。”
楚牧将信纸在指尖摩挲,感受着纸张的质地。这不是书院常用的纸张,而是来自外界的特制信纸。
夜幕降临,楚牧如约来到后山凉亭。月光被薄云遮掩,四周显得格外寂静。他在亭中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人前来。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道身影从树影中走出。来人身披斗篷,帽檐压得很低。
“楚公子果然守时。”来人声音沙哑,显然是刻意伪装。
“既然约我前来,何不以真面目相见?”楚牧站在原地未动。
来人低笑一声:“楚公子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慕容家对那支玉簪志在必得。若楚公子愿意相助,慕容家必有重谢。”
“若我不愿呢?”
斗篷人语气转冷:“楚公子怕是忘了碎丹之痛?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牧轻笑:“这是在威胁我?”
“只是陈述事实。”斗篷人向前一步,“楚公子是聪明人,应当明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