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的鬼火忽明忽暗，像在回忆什么。
它扫过李三娘缩成一团的身影，又落回楚牧脸上：“好，我考你。若能在半柱香内炼出‘回灵丹’，残卷便归你。若是不能……“它抬起手，石棺上的锁链突然绷直，“你二人的魂，便陪我守这丹鼎殿三百年。届时你们寿元已尽，便同凡人一般身死道消。”
李三娘的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楚牧已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青铜丹炉。
丹炉表面刻着云纹，是他之前解锁的丹鼎宫初阶丹炉，当时任务簿只说“聊胜于无”，此刻却成了打瞌睡送枕头的珍贵之物。
“药材。”他转头对李三娘伸出手。
李三娘愣了一瞬，立刻翻出药囊：“千年人参？不，回灵丹要的是……对了！”她掏出株带露的青叶草，“青灵草，三株；赤焰花，两朵；还有……这个！”她摸出块拇指大的冰髓，“我在林子里捡的，应该能当引火物。”
楚牧接过药材时，指尖碰到她冰冷发抖的手背。
他冲她眨了下眼，转身将药材投入丹炉。
丹火腾起的刹那，他突然想起在太虚幻境里，自己曾失败过百次的历程，每次失败都被幻境里的丹火灼得浑身是伤，这会儿却印照了那句勤能补拙。
“控火，三分。”他默念着，右手结了个丹诀，丹炉里的火焰立刻缩成鹅蛋黄大小。
李三娘屏住呼吸，看见青灵草在火中舒展，赤焰花的红汁滴进草茎，竟渗出缕淡金色的丹雾。
半炷香时间过得比山风还快。
当丹炉“叮”地轻响时，楚牧捏着枚圆滚滚的丹药直起腰，额头的汗滴砸在石地上，“回灵丹，成了。”
残魂的鬼火剧烈晃动。
它飘到丹炉前，无形的手虚虚一抓，丹药便浮到它面前。
鬼火凑近丹药时，突然发出声类似于呜咽的低吟：“好……好个火候！当年我那不成器的徒弟，炼了三年才勉强成丹。”
它转向楚牧，鬼火里竟泛起几分温柔，“这卷《丹神诀》，是我毕生丹道心得。如今……便交于你。”
话音未落，石棺上的锁链“啪”地断裂。
古卷“唰”地展开，“丹神诀”三个大字浮在半空，泛着鎏金光泽。
楚牧刚要伸手，识海里的任务簿突然炸开道金光：【任务完成！“丹鼎宫进阶功能即将解锁”
与此同时，他识海深处的丹鼎宫虚影骤然震颤。
原本模糊的丹炉纹路突然清晰起来，炉底的火焰“轰”地腾起三尺高，将“丹神诀”的金光裹在其中。
李三娘望着他突然发亮的眼睛，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总说“运气好”的少年，此刻身上竟有了几分丹道宗师的气度。
“前辈……”楚牧捧着古卷，抬头时却发现残魂已变得透明。
它冲他笑了笑，鬼火里的温柔几乎要化出水来：“好好……用这丹道，替我……看看外面的世界……”
话音未落，残魂便散作点点幽蓝星火，融入古卷。
李三娘走上前，伸手碰了碰楚牧手里的卷纸，又立刻缩回：“烫的？”
楚牧没说话。
他盯着识海里越烧越旺的丹火，听见任务簿的提示音还在回荡，尾音却被另个更宏大的轰鸣盖过，那是丹鼎宫虚影在扩张的声音，像有座真正的宫殿，正顺着他的血脉，缓缓在识海里立起。
他盯着那座骤然清晰的丹鼎宫虚影，耳中系统提示音还在嗡嗡作响——“丹鼎宫进阶开启，可炼制中上阶丹药”。
他咽了口口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丹神诀》残卷。
“原来……”他望着丹鼎宫中突然显化的九孔丹炉，喉咙发紧，“原来这才是丹鼎宫真正的门槛。”
石棺前的李三娘正踮脚往丹炉里张望，发梢沾着方才炼丹时腾起的药雾，忽觉眼前金光一闪。
那卷《丹神诀》竟自动从楚牧掌心浮起，鎏金字迹如小人般游走着，在两人头顶织成一张大网。
“凝气丹火候口诀：木火初温，金焰锁形，离火炼精。”楚牧突然开口，声音低哑。
他自己都惊了。
那些生涩的丹道术语竟顺着残卷的金光，直往他识海里钻，连指尖结印的轨迹都跟着变得流畅，仿佛有个看不见的手正攥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在虚空中画出丹诀。
李三娘后退半步，撞在石棺沿上。
她看着楚牧的眼睛，那双本是带点玩世不恭的眼，此刻却映着丹炉里跳动的幽蓝火焰，叫人移不开眼。
他指尖掐了个“离”字诀，丹炉盖“嗡”地震开条缝，三株青灵草便顺着那道缝飘了进去，在火中舒展成半透明的绿蝶。
“青灵草主气，赤焰花锁神，这凝气丹的主药……”李三娘突然捂住嘴。
她分明记得半月前在坊市，有个金丹期老修炼凝气丹，光是控火就耗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丹成时也只飘出三缕药香。
可此刻楚牧炉中的药雾，竟浓得像团化不开的云，泛着金色的光，灵气逼人。
“成了。”楚牧突然抬手。
丹炉盖“砰”地合上，又在刹那间弹开。
三枚浑圆的丹药“叮叮”落在他掌心，每一枚都裹着层若有若无的灵气光膜，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李三娘凑近闻了闻，突然呛得后退两步，那药香太浓了，浓得她这个炼气七层的修者竟觉得头晕眼花，像是有股热流正顺着鼻腔往丹田钻。
“这……这是极品凝气丹？”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