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以金丹修为逆伐元婴苏幕遮,此战结果如同陨石坠海,在皇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昔日被视作废物的少年,如今竟已成长到如此地步,无数势力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突然崛起的年轻人,各种打探、拉拢、或是更加隐秘的恶意,在暗流中涌动。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苏家府邸深处。
苏老太君端坐于檀木太师椅上,手中捻动着一串灵玉佛珠,脸色阴晴不定。下方坐着几位苏家核心长老,气氛凝重。
“没想到,此子竟能从北境森林那等绝地生还,更在大会上闹出如此动静……”一位长老语气复杂,带着一丝后悔,“早知如此,当初或许不该将事情做绝。”
另一长老冷哼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用。慕容家势大,当初他们暗示要借此子性命,我们岂能为了一个金丹小儿得罪慕容家?只是没想到他命如此之硬,运道更是……”
苏老太君缓缓睁开眼,打断道:“现在说这些已无意义。此子如今展现出的实力与潜力,确实远超我等预料。更关键的是,他那一手绝伦的炼丹技艺。平心而论,我苏家并不愿与一位未来的炼丹宗师结下死仇。”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然则,慕容家在前,我苏家已无退路。即便我们想缓和,慕容浩也不会答应。”
沉吟片刻,她吩咐道:“惜文呢?让她以个人名义,修书一封,邀楚牧过府一叙。不必提旧事,只论当下,言辞放客气些。且看他如何回应。”
很快,一封字迹娟秀、措辞委婉的信笺便送到了楚牧于丹盟的暂居之处。
信中,苏惜文言辞恳切,邀他前往苏家做客,称往日种种或有误会,希望能当面一叙。
楚牧看完信,面色平静无波。
对于苏家,他早已心寒。
当初苏家默许慕容浩在府中设下鸿门宴,欲取他性命,此仇他铭记于心。
如今见他势起,又想缓和关系?天下岂有这般便宜之事。
他提笔回信,语气客气却疏离:“承蒙苏大小姐相邀,楚某心领。然大会期间,需专心备战,不便赴约。待他日若楚某侥幸于大会上夺冠,或可再议登门之事。至于与大小姐之缘分,早如镜花水月,随风而散,此生不必再见,各自安好为宜。”
回信送到苏家,苏老太君看罢,先是愕然,随即脸上浮现一抹愠怒与讥诮。
“好个狂妄的小子!”她将信笺拍在桌上,“给他几分颜色,便开起染坊来了!夺冠?就凭他?真当元婴修士是路边白菜不成?婉拒惜文也就罢了,竟还敢口出狂言!”
她冷笑连连:“也罢,既然他自视甚高,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在这大会上走下去!下一场,他对战的是宣家那个修诡道的小子吧?若是连宣玉这一关都过不去,我看他还有何颜面提‘做客’二字!他若能打败宣玉,或者……哼,或者能胜过长孙青云,老身或许还能高看他一眼!”
显然,楚牧的回应,非但未能缓和关系,反而让苏老太君觉得被拂了面子,心中更为不喜。
修真大会八强战,如期而至。
楚牧的对手,是来自四大家族之末——宣家的天才,宣玉。
宣家功法诡异,擅长操控阴魂、施展诅咒、布设幻阵,行事风格亦正亦邪,与血魔教素有往来,这在皇城高层并非秘密。
只是宣家向来谨慎,未曾留下确凿把柄,加之其实力不容小觑,故能一直立足于四大家族之列。
擂台上,楚牧与宣玉相对而立。
宣玉一身黑袍,身形瘦削,面色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神阴冷,如同暗处窥伺的毒蛇。
他周身气息晦涩,隐隐有阴风缭绕,与寻常修士的灵力波动截然不同。
“楚牧?”宣玉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能打败苏幕遮那个废物,算你有点本事。可惜,你遇到了我。我的手段,可不是他那般直来直去。”
楚牧神色凝重,惊鸿剑已然在手。他对诡道了解不多,但深知其防不胜防,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请。”他言简意赅。
裁判宣布开始,宣玉并未立刻强攻,而是双手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擂台之上阴风怒号,温度骤降,一道道模糊扭曲、散发着怨念的黑影自其袍袖中涌出,发出凄厉的尖啸,朝着楚牧扑来!这些乃是被祭炼过的凶魂!
与此同时,楚牧脚下地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个暗红色的诡异符文,散发出令人头晕目眩、心神不宁的气息,试图干扰他的灵识判断。
楚牧不敢怠慢,惊鸿剑挥洒出纯净的水蓝色剑罡,剑光过处,那些扑来的凶魂便发出滋滋声响,惨叫着消散。
但他的剑罡对这些无形无质的凶魂效果似乎打了折扣,无法瞬间清空。
更麻烦的是脚下的诡异符文和那无孔不入的精神干扰,让他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稳固灵台,身法和剑招都受到了一定影响。
“没用的。”宣玉阴恻恻地笑着,手指连弹,数道乌光如同活物般,绕过剑罡,刁钻地射向楚牧周身大穴。那乌光可是蕴含着腐蚀与诅咒的力量。
楚牧脚下步法变幻,险险避开乌光,惊鸿剑回旋,将后续攻击挡下。
他试图拉近距离,以快打快,但宣玉身法同样诡异,如同鬼魅,总是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同时操控凶魂与诅咒之术不断骚扰。
小鸾在空中盘旋,试图以鸾火净化那些凶魂和阴邪之气,但宣玉的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