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轻轻地关上了病房的门,然后看到了在门口来回步的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过膝的黑色大衣,在他来回步的时候来回摆动,象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怎么样?”看到格雷推着小车走了出来,他赶忙上前低声问道,“顺利吗?”
“一切顺利,”。”
“很好,”米哈伊尔搓了搓手,“容易被人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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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格雷四下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如果在死后不抽血,然后做高精度的药物浓度测定,完全看不出来。”
“非常好,非常好,”米哈伊尔搓了搓脸,在格雷面前来回走了两步,“等会儿宣布死亡的时候你来找我,记得悄悄地来。”
一口气无风险赚了两头的格雷满心欢喜地推着小车,路过科罗廖夫病房的时候他没看到郑直的身影,心下难免有些失望。
“没关系,”他暗暗自言自语道,“我都把卡号给他了。”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老季莫费耶夫的病房开始响起急促的声音,格雷和其他几个主治和护士冲进了病房,迅速地把他推到手术室,开始了抢救。
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老季莫费耶夫的保镖刚要打电话,就被米哈伊尔拦住了:
“你干什么?”他揪住保镖的领子,把他顶到墙上,“想让全莫斯科的敌人都知道家里出事了吗?!”
“可是总得通知玛琳娜和维塔利,”保镖咽了口口水,“还有瓦莲京娜
?
“等会儿,”米哈伊尔阴沉着脸,“现在我说了算。”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主治医生一脸遗撼地脱下手套,宣布了老季莫费耶夫的死亡事实。
格雷站在身后,看到米哈伊尔给他悄悄瞧门外使了个眼色。
他回到科室内,换了一套衣服后,看着自己身下的阴影在灯光的照耀下不断拉长,忍不住跳了一下,笑着跳跃着跑出了门外,刚好看见阴影中米哈伊尔在垃圾桶旁边抽烟。
“我来了,米哈伊尔先生,”他凑过来,低声说道,“你跟我说的事情我已经一一”
“都是你这个庸医没治好我父亲,”米哈伊尔平静的说道,“你去死吧。”
说罢,他不等格雷有任何的反应,从黑色的大衣里掏出一把消音的手枪,一只手抓住格雷的衣领,一只手拿着枪顶着格雷的肚子,迅速清空了弹夹。
格雷两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但是被人高马大的米哈伊尔抓住领子,把他吊在半空中。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米哈伊尔,但是转而眼神就变为了愤怒和自嘲。
他低头看见白大褂前襟在迅速被鲜血染透,像红墨在宣纸上晕开。
“进弹点偏左贯穿肠系膜可能擦到肠系膜上动脉
疼痛还没有传到大脑,但是血压下降带来的耳鸣、眼前发灰、呼吸变浅已经包围了他“呼吸音偏弱腹膜后出血肺底积液
他眨了眨眼,想聚焦,但视野中米哈伊尔的身影已经模糊成两个。
“如果有血压数值就好了我还能写一份报告。”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他死了。
“把他收拾一下,”米哈伊尔看着地上的格雷,“给我父亲陪葬。”
路边的皮卡上下来了几个人,米哈伊尔随手柄手枪交给其中一个。
那个人拿到手枪立刻用自己的双手摸了一遍手枪,确保自己的指纹把米哈伊尔的盖了过去。
“喂,瓦莲京娜,”米哈伊尔打通了家族律师的电话,“抱歉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
不远处,路边的一辆路虎里。
郑直坐在后座,冷冷地旁观了这一切。
“录下来了吗?”他朝伊利亚说道,“米哈伊尔的脸。”
“全部下来了,”伊利亚坐在驾驶位上,手里端着一台长焦相机,“不过老板你怎么知道这里会发生情况的?”
“都是因为贪心啊,”郑直把玩着手里的窃听器,“等他们进去以后我们再走。”
看着格雷的身体象是一块烂肉一样被抬上车,郑直摇了摇头。
一直读到博士没工作过几年,格雷还是太年轻了,就算是米哈伊尔不杀他,郑直也会在事后灭口。
过了一会儿,一辆银灰色的宾利添越开到了医疗中心的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高挑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踩着高跟鞋冲进了大门。
“走吧,”郑直又等了一会儿,“明天开始就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上午。
【今日情报1:季莫费耶夫家的合作律师瓦莲京娜并不相信米哈伊尔的说辞,说医生医术不行泄愤杀人,为什么不杀主治医师,反而是杀值班医生?
出事了第一时间是联系她商量家族股权和财产分割的事情,他的一系列举措让为季莫费耶夫家族服务了超过5年的她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假设。】
【今日情报2:法赫德曾经在伏龙芝军事学院进行过学习,至今学校里还留存着他的文档。】
【今日情报3:叶卡婕琳娜试图传唤萨莫伊洛夫,但是遭到了其秘书毫不留情的拒绝,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父亲一一却被她父亲告知不要再进行调查了。
“为什么?”她不服气地问道,“我要查明真相!”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真相的,这很可能是寡头之间的内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