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弘历踏入内室时,脚步已有些虚浮。
现在的他外表依旧英挺,但眼下的青黑和略显浑浊的眼神却暴露了身体的真实状况。
“爱妃久等了。”他在寒香见身旁坐下,伸手抚过她的长发。
寒香见垂眸,掩去眼中的厌恶:“能为皇上侍寝,是臣妾的福分。”
弘历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这香还是那么令人心神安宁。”
“皇上喜欢就好。”寒香见轻声道:“臣妾见皇上近日操劳,特意多加了些安神的成分。”
弘历满意地点头,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床柱,闭眼缓了缓。
“皇上?”寒香见故作关切。
“无妨。”弘历强撑着笑道:“可能是近日奏折太多”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丹药服下。
片刻后,他脸色果然红润起来,眼中也有了神采。
寒香见冷眼旁观,心中冷笑。
这丹药她再熟悉不过——豫贵妃亲自找人亲手调制的“养心丹”,提振精神。
可她对这丹药却很是有疑问,可却不关她的事。
侍寝的过程如往常一样索然无味。
寒香见如同木偶般配合着,心中默数着时间。
待弘历沉沉睡去,她立刻起身,用备好的湿巾狠狠擦拭每一寸被触碰过的肌肤,直到皮肤泛红才停下。
“娘娘”守夜的雪雁心疼地看着她。
寒香见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在外间歇下。
“明日一早记得提醒本宫沐浴。”
寒香见低声吩咐,眼中满是厌恶:“还有,把今日的香灰收好,按老法子处理掉。”
雪雁点头应下,心中却满是忧虑。
四年了,每月一次的侍寝后,主子都会如此。
她不知道那些香灰为何要特别处理,但是明白为何每次侍寝后娘娘都要那般用力地清洗自己。
她心疼主子,所以主子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她只知道,自从入宫,娘娘眼中的光就一天天暗淡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意。
翌日清晨,弘历醒来时,寒香见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外间为他准备早茶。
“皇上醒了?”她端着茶盏进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
弘历接过茶盏,忽然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红痕:“爱妃的手怎么了?”
寒香见迅速拉下衣袖:“昨夜不小心碰着了,无碍的。”
弘历不疑有他,饮完茶后起身更衣。
就在太监为他系腰带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眼前发黑,险些站立不稳。
“皇上!”众人惊呼。
弘历摆摆手:“没事可能是起身太急。”
他定了定神,那种不适感很快过去,仿佛从未发生。
寒香见冷眼旁观。
但她只是恭敬地行礼:“皇上保重龙体。”
离开养心殿后,弘历乘辇前往乾清宫早朝。
途中,他取出瓷瓶又服下一粒丹药,精神为之一振。
朝堂上,大臣们正在争论江南水患的治理方案。
弘历端坐龙椅,看似全神贯注,实则思绪已经开始飘忽。
他注意到站在文官队列中的富察傅恒,忽然想起他的女儿似乎已经到了婚配年龄。
“富察爱卿。”他突然开口,打断了正在发言的大臣。
富察傅恒出列行礼:“臣在。”
“令爱今年多大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朝堂一静。富察傅恒也是一愣,随即答道:“回皇上,小女今年十三。”
弘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个好年纪”
他目光扫过站在皇子队列中的永琰,十六岁的少年英姿勃发,像极了皇后魏嬿婉。
说起皇后,她这些年的身体也不曾好过,每日都是病恹恹的。
永琰察觉到父皇的目光,恭敬地低头。
弘历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